见敌人已经全部清除,萨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久,才勉强再次站了起来,走进几乎报废的船舱里。
看着一地还在昏睡的同学们,再看看周围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风暴之海,年仅八岁的萨鸥此时真的没了注意。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这些同学安全的送回大陆。
拖着疲惫的身体,萨鸥拿起一个水桶,挑了一桶海水上来,先是朝德一诺头上泼了半桶。这个办法果然奏效,德一诺迷迷糊糊的微微睁开了眼睛,随后立刻用手捂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头好疼,这是怎么了?”
萨鸥见德一诺醒了,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怎么说在这船上也终于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立刻俯下身子对德一诺说,“你怎么样?还好吧?”
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德一诺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啊。。。好难受,这是哪里啊?”说完,又看了看旁边已经残破不堪的船舱以及这一船昏睡的同学们。不免大惊失色的问萨鸥,“这是怎么回事?”
萨鸥长出了口气,想到埃丽斯,不禁眼泪流了出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方向。”说完,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水,朝甲板上走去。
突然,船板下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之前被萨鸥打倒的大胡子从最下层的废墟中猛的穿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被木削刺破的伤痕,满身鲜血。有的木削还深深的扎在他的皮肤里,样子恐怖的简直不像活人。
萨鸥和刚刚苏醒的德一诺见状都是一惊,尤其是德一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不知道突然冒出这位是人是鬼。
大胡子瞪着那一对充血的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萨鸥,好像是一头饿狼发现了猎物般,二话没说再次进入狂甲形态,身体暴涨的同时,原本刺进皮肤里的木削也被那坚硬如岩石般的肌肉顶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德一诺惊呼道。
萨鸥此时心中万般悔恨,暗自骂自己太笨。一个狂化后的狂甲战士,怎么可能被自己三两下就打死呢,刚才就应该趁他受伤将他直接了断了。现在可倒好,还要再打一次。可看样子,这家伙刚才的伤全然没有影响,自己却是已经精疲力竭了,看来这次真要倒霉了。
“先别问那么多,你还能行吗?如果没问题了,过来帮我对付他。”萨鸥大吼道。
此时他也只能期盼德一诺已经从药物中完全清醒过来,这样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也许还有胜算。
德一诺听言,努力的想站起来,可是站了几次却又摊到在地。药劲没过,只是被萨鸥强行唤醒,到现在还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稳,哪里还能打仗。“我。。。。我不行了,太晕,头好疼,实在动不了。”
萨鸥无奈道,“那你就老实点在那躺着吧,如果一会不晕也不疼了,那不是药劲过了,是我们已经挂了!”说罢,从地上再次拿起长剑,朝已经冲向自己的大胡子也冲了上去。
萨鸥继续使出以巧制胜的方式与大胡子周旋,但这一次,大胡子没有用手中的战锤,因为对付萨鸥,他那两条小树一样粗细的手臂和成人脑袋一样大小的拳头足矣,而且速度更快。
反倒是萨鸥,因为之前一战身上有伤,速度明显下降,虽然也多次用手上的长剑刺中大胡子身体,但长剑砍在狂化后的皮肤上,好像砍在坚硬的岩石上一般,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根本无法重伤狂甲战士。
眼看萨鸥就要支撑不住,一旁观战的德一诺发现了萨鸥面临的问题,突然想到自己还带着父亲送给他的斥炎长枪,连忙从身后拿出长枪,大喊道,“萨鸥,接着。”随手向萨鸥抛去。
见德一诺向自己抛来一样东西,也没问是什么,一跃而起,从空中将斥炎接住,双手一抖,包裹着斥炎的麻布脱落,露出一杆明晃晃的银色骑士枪。
这把斥炎长有两米,这个尺寸骑士使用正合适,在身高还不足一米五的萨鸥手中挥舞起来并不舒服。但出生在公会世家的萨鸥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把上乘武器,比那把还不如对方皮肤坚硬的长剑要好得多。
萨鸥一晃身形,变化招式,把从小学习的枪法招式尽数使出。
这把斥炎在萨鸥手中上挑下划,左刺右扎,横扫一面,纵穿一线,耍的是翻云覆雨,变化莫测。凭借锋利的枪尖和两米长的枪身,居然一时间让狂甲战士无法靠前。
两人就这样足足周旋了几十个回合,依然骑虎难下,不分伯仲。
能保持这样的局面,在萨鸥看来自然已经算成功了,但大胡子怎能甘心,曾经力敌千钧的狂甲战士,今天面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竟然久战不下,气的大胡子连连发出怒吼,周围的船板已经被他那钢铁般的拳头砸得稀巴烂。
几十米长的船身,在这样一个战争机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已经多处渗水,在这茫茫风暴之海上如沧海一滴,已经风雨飘摇,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萨鸥,船要沉了,赶紧想办法!”激烈交战的萨鸥无暇顾及其他,但一旁观战的德一诺却注意到这条船已经开始下沉,赶忙大喊提醒萨鸥。
萨鸥偷眼观瞧,才感到情况不妙,可此时自保已是不易,哪还有精力想其他的。大胡子狂化后更是无所畏惧,眼下一心只想将萨鸥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