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是一条特别偏僻和狭窄的小道,平日里几乎没人走过,过人高的蒿草掩住了他们的行踪,不下雨的话,还能听得到人穿行在里面发出的声响,看得到蒿草的摇摆,如今在夜里,尤其是雨夜,敌人,尤其是并不熟悉这里的敌人很难发现他们。
这条路的尽头是村东南方向的那个祠堂,平日里就少有人光顾,如今更显得破败荒凉,他们穿过祠堂,向李玉家的方向慢慢摸过去,金人大多都在以李玉家为中心的附近人家驻扎,一来条件好些,二来集中便于行动和互相保护。
本来安排好了轮流巡夜,可谁能错过美女、美酒的诱惑呢,再加上风雨交加,大多的金人都已放松了心情、放松了警惕、酣然入梦了,只有少数的几人,还在生着的篝火前,喝酒吃着肉,高谈阔论着。
正猫腰往前走着,忽然“吱扭”一声,有扇门开了,踉踉跄跄着出来了一个士兵,差一点和他们撞个满怀,吓了他们一跳。
还是文修玉胆大,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玩的开心不?”
“爽你”
还要说什么,被文修玉用胳膊紧紧搂住脖子,捂住嘴巴,朝着马致远说了句:“动手!”
马志远有些犹豫,毕竟很少杀人,而那人拼了命挣扎,马上就要挣脱,文修玉低低地怒斥了一声“快!”
马志远一狠心,几乎是闭上眼睛把剑往前一送,那人只闷哼一声,就丧了命。
马志远只觉得腿脚发软,勉强站着,王晓晓也惊呆了,愣在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人来?”文修玉的疾言厉色,把两个人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唤醒,王晓晓记得附近有一处大茅厕,他们抬着这个死掉的金人,扔到了那个茅厕坑里,顷刻间被淹没了,除了他们,没有人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文修玉换上了这个金人的衣服,来到了他出来的那个屋子,打开门,低着头走进去,并做好了在被屋里人发现之前立刻转身出来的准备。
屋里的松油灯已快燃尽了,欲灭未灭的摇曳不定,炕上,有个女人张着嘴看起来已经死掉了,还有两个衣裳不整的士兵仰面躺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文修玉拔出剑来,一剑一个,干净利落的结果了他们。
他招呼着王晓晓和马致远进来,把这两具尸体和前一个人一样,扔进了和他们完美契合的地方,又回到了这里,带着他们的衣服和没怎么动过的食物,抱起了死掉了的可怜女人,把她埋葬了,几个人看看雨停了,月亮露出来了,怕暴露踪迹,没有再回去。
王晓晓和马志远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跟在文修玉的身后,文修玉在他们眼中形象无比高大,其实他们不知道,文修玉曾经也和他们一样,但是战场的残酷造就了如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