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每逢年节她也常会为下人们发放些银两,这么多年来收买人心的功夫下的是极足的。
其实就算眼前的小丫头无意之中说漏了嘴,也只会被府内的下人们当作无稽之谈。
而此时听到威胁,地上的泪人捂着火辣辣的脸畔,强压着抽泣一下下的胸口,颤抖着睫毛嗓音沙哑的连忙回道:
“夫人,夫人放心。”
“奴婢的脸是自己摔伤的,与夫人无关。”
珍氏撇了撇嘴,她此时也没有闲工夫跟一个丫鬟置气,赶紧想着为自己的广儿谋划之后的日子更重要。
遂随意地挥了挥手间的帕子,将脚下的丫头给打发了出去。
待小丫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子里,珍氏又向身边的乔嫲嫲使了个颜色,乔嫲嫲会意的福了福身子,小跑去确认人是否已经离开。
须臾,才又折返了回来在珍氏身边哈了个腰:
“夫人放心,那丫头确实走了。”
面对着乔嫲嫲,珍氏眼间的肃穆才略微敛去几分,端着的身子也有些许的颓丧。
府内除了乔嫲嫲,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下有几位姨娘虎视眈眈,上有萧舒要拼命讨好,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和身边的老嫲嫲。
她扶着身边人的手强撑着身子:
“亏得嫲嫲方才的提醒,我才没有乱了方寸。”
“广儿的事我还需要从长谋划,就算是广儿真的变成了个......”
珍氏一时顿了顿,“没根的男人”这个词她硬生生的确是说不出口,长叹了一口气,她强忍着心中的痛攥紧手心:
“无论如何,宁家的二小姐我一定要让广儿娶到手。这样广儿除了萧家,还能多一份依靠。”
“还有那贱人的孩子......我也一定不会让他抢走广儿的一切。”
“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儿子,萧彦若是没了,那老爷以后必然只能倚靠广儿,对他也会予以重任。”
说到这,珍氏方才的哀痛和忧伤略微缓解了些,眸中泛起的涟漪也渐渐的归于平静。
乔嫲嫲在一旁瞧着珍氏惨败的面容终于缓了些神气,欣慰的笑了笑,带着脸上的皱纹时隐时现:
“夫人您终于想通了,谋事在人,只要夫人不放弃,少爷以后的路就还长着。”
珍氏紧抿的唇略微舒展,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好之后的安排,坐等萧舒回府。
越是此刻,她越不能哭闹,才能有机会为广儿谋划更大的利益。
扭过头,她淡淡的道:
“回去吧,以老爷的脾性,忙完公务他一定会来看我。”
“到时得了他的允许,我再去看广儿那孩子。”
乔嫲嫲“哎”着应了一声,忙搀扶着珍氏向屋内走去......
身后的院子里夏日的风倦怠的吹着,淡淡地拂过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