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到了王芳月住的屋子,那丫鬟便离去了。
钱朵朵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便推门进去,屋内闷闷的有股味道,似乎许久没打扫过。
桌上的菊花也开败了,耷拉着叶子,茶杯上的茶渍很厚,估计很久没洗过了。
钱朵朵往寝室里走,见床上躺着一名瘦弱的白衣女子,正掩着脸哭泣。
“你可是王芳月?”
那女子听得有人唤她,抬头,一张脸清秀白嫩,她楚楚可怜问:“你是谁?”
“你可还记得敖书涵?我是他朋友。”
一听到敖书涵名字,王芳月哭得更加厉害。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
“你是谁?”
钱朵朵回头,见一个梳着双鬓,模样很精明的丫鬟进来:“你也是来欺负我们小姐的?”
那丫鬟气势汹汹地过来,一脸怒气地道:“我家小姐再不济也是个姨娘,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欺负!”
钱朵朵急忙解释:“我是来帮你们的,我是钱朵朵,天下第一酒庄的大小姐,和你们小姐的未婚夫敖书涵是朋友,受他所托来探望小姐。”
“小曼,不要无理,她是敖公子的朋友。”王芳月擦擦眼泪,坐了起来,朝着钱朵朵歉意地笑:“我这丫鬟被我宠坏了,说话没有分寸,钱姑娘不要见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姐吃过一次亏,还不长教训吗?我看那敖公子就是个薄情之人,早把小姐忘了,不然小姐何必被骗入萧府做妾,受尽白眼?如今,却连个下人都可以拿小姐取乐!”
小曼越说越气,一张尖尖小小的脸满是怒气。
“是我的命苦,和敖公子无关。”王芳月啜泣。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小姐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沦落至此?”钱朵朵不解,王家在乡间如此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怎么小姐却过得还不如丫鬟。
“钱小姐有所不知,我自小就是命苦,”王芳月凄苦道:“我娘亲去世得早,因我是女子,我爹也不喜欢我,自从我爹娶了我继母后,这日子越发难过,可我一直忍着,就盼着敖公子早起来娶我,好帮助我脱离这苦海,没想到,一直等,都等不到敖公子。”
“敖公子后来真的去了,王姑娘何不再等等!”
“你有所不知,我入这萧府,实在是因为我自己蠢笨!我继母联通萧瀚,设下这么个骗局坑害我,把我下半辈子的活路也断送了!”
“什么骗局?”
“那日,我正在闺房绣花,我继母派人来请,说敖公子派人来提亲,让我速去相见,莫误了时辰,恼了敖公子。我心中又惊又喜,便赶紧梳妆打扮前去,那假敖公子正是萧瀚所扮,他在厢房和我说些甜言蜜语,说不日就要迎娶我,还骗了我的身子!
我继母得知此事,半逼半骗地把我嫁给他做妾!我多少想过自杀,却被救了下来,内心早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念头!”
“乌龟王八蛋!”钱朵朵气得跳起,大骂:“什么阴险下三烂的招儿,这萧淑兰太可恶,当初就该狠狠打她,我后悔死了!”
“唉!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怪我糊涂,前几日我爹来信,给萧瀚送了两个美女,说我命不好,会克夫,给萧家带不来子嗣,让我出家为尼去,那萧瀚本就腻了我,各种嫌弃我,一听这事,让我过几日就上道观去落发,如此种种,我便不想活了,天大地大,哪里都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