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萧惠妃来了,太后也来了。
太后来后,霍砚徵便没有再询问太医霍云祁是什么情况,都是太后问太医答。
霍云祁还没醒,太后就要先处罚康嫔,霍砚徵冷声道:“要怎么处罚,等陛下醒了再说吧!左右跑不了!”
太后没有多想,也定是要以霍云祁为主,便同意了霍砚徵的提议。
太医还在给霍云祁医治,霍砚徵靠在椅背上无聊得拆了穆陶陶袖口上的蝴蝶结,拆完又给她系回去,可系得太丑了,穆陶陶的脸色很难看,自己扯开重新系上。
霍砚徵看着她系的手法,低声道:“皇叔学会了,再试一下。”
说着还不待穆陶陶同意,又被他扯开了……
一看就会,一学就废,大概说的就是霍砚徵,穆陶陶看着那个巨丑的蝴蝶结,一脸不高兴的望向霍砚徵。
霍砚徵则是喜眉笑眼的讨好,低声道:“皇叔再练练,定能给陶陶系一个第一好看的蝴蝶结。”
“我不信。”穆陶陶道。
霍砚徵笑着,扯开了她的另一只袖口。
看着散下来的带子,穆陶陶生无可恋,她伸着胳膊,霍砚徵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玩得不亦乐乎。
萧惠妃漠不关心,一脸冷漠的坐在旁边,坐对面的太后和皇后,一个脸色阴沉,一个心生羡艳。
特别是傅太后,她看着霍砚徵对穆陶陶笑起来的模样,心中的恨意丛生,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到了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霍砚徵对谁这么好过,他但凡给过云樱和云桓他们一个好脸色,那几个孩子都不至于这么怕他。
凭什么?就因为跟那个人有关系,他便这样宠着哄着?
太后盯着穆陶陶,眼中恨意渐漏,穆陶陶毫无知觉,可霍砚徵却是感受到了,他漫不经心的系着蝴蝶结,手上动作未停,却抬眸冷冷的看向了傅太后。
被他抓了个措手不及,傅太后愣了一下,随即望向一旁。
霍砚徵眯了眯眼,眼神狠戾,崔妍窥到了傅太后和霍砚徵的这股暗流交锋,心里打鼓,缓缓的垂下眼帘,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医扎了针,灌了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霍云祁才缓缓醒来。
太后急忙扑了过去,抱着霍云祁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崔妍起身后却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有些无措,一回头就对上了穆陶陶的眼睛。
穆陶陶冲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椅子,她微微摇头,心中的无措感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等傅太后平静后,霍砚徵冲着殿外喊了一声:“都带进来!”
话落,只见付莲让人压着四个宫人进来,康嫔还有俩个宫女也被拖进来。
康嫔一进来就哭着扑到了霍云祁的塌前:“陛下救我!”
霍云祁脑子还是懵的,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康嫔,一言不发,只听太后厉声道:“下贱的东西!给哀家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崔妍不语,萧惠妃一脸淡漠的看着,霍砚徵皱了皱眉,沉声道:“康嫔勾结宫外之人,通过采买司的宫人从外面带回来宫中禁物,还用到了陛下身上,损了龙体!从上到下,全部杖毙!”
话落,大殿内顿时禁声,随后便有宫人喊冤枉,康嫔见霍云祁不说话,终于爬到了萧惠妃的跟前,“小姐,救救我!我没有!”
喊的是入宫前的称呼,萧惠妃微微皱眉,却是纹丝不动。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求求陛下,救救我!”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慌,却看不到悔意,从小一起到大的主仆情分,萧惠妃心口有些堵。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求我无用。”
霍砚徵听着这些吵闹声有些烦躁,说道:“大监,麻烦把所有证据呈给陛下去。”
付莲拿着册子递到了霍云祁的手中,册子中从哪一天,是谁,在哪里交涉,如何从宫外把这东西弄到宫里来,一幕一幕,画得清清楚楚!甚至最后竟然有他在玉芙宫的床笫之事,以及他出事后耳鼻流血的惨状,那画册若是流传出去,他就完了!
霍云祁瞬间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他咬着牙沉声说道:“全部拉下去,杖毙!”
穆陶陶听着杖毙二字,紧紧的抓着霍砚徵的衣袖,他看过来,穆陶陶也抬眸看向他,清澈的眼眸如晨间麋鹿,撞得他心生不忍,安抚道:“有皇叔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