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站在原地没有回答。这才是她印象中的谢凤儿,在外装得纯良无害,实则自私又直接,从来不会为他人着想。就如同此刻,分明自己是在她的推波助澜下落了水,刚从鬼门关转了一遭回来,她虽假意关怀,实则不过是怕连累到自己。
察觉到她的反常,谢凤儿回过身来,推了她一把,道:“怎么,掉进水里脑子也进水了?为何不说话?”
沈月月自顾自走到一旁坐下,淡道:“无话可说。”
谢凤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认为是我的错?又不是我将你推下去的,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月月被逗笑了,她道:“对,是我见着小侯爷迫不及待,是我硬要去抓那船桨,也的确是我自己掉下了水,与你无关。”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姿态从容,可在谢凤儿看来,总透着那么股子不屑。
这认知令她不适,但思及沈月月刚落了水,她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在沈月月对面坐下,道:“好了,我不怪你就是。”
沈月月心中冷笑,没有说话。
这沉默维系了一阵,见沈月月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哄她,谢凤儿咳嗽了一声,道:“好了,此事便算过去了,日后你行事要稳妥些才是。三日后宁远侯府要给老夫人举办寿宴,你与我一同前往吧。”
沈月月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宁远侯府?那不就是昨晚那自作多情的小侯爷府上?
她将脑中属于原身的记忆又梳理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看向谢凤儿。作为手帕交,她一向知道谢凤儿心仪慕容歌。便是昨日自己出事,起因也是谢凤儿远远看到了慕容歌。三日后为宁远侯府老夫人祝寿,自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自己为什么要陪着一起去?
想起慕容歌那自恋的嘴脸,她心中就生不出半分好感。
她已不是原来的沈月月,只会对谢凤儿逆来顺受,说不出半个不字。如今的她,断然看不上这样只将自己当做绿叶衬托自己的“朋友”。
思及此,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去。”
谢凤儿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月月道:“不去?为何不去?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我何时能与小侯爷这般近距离接触?”
沈月月又喝了一口茶,道:“是你想见小侯爷,不是我,我为何要去?”
谢凤儿气得站了起来,森然看着沈月月道:“沈月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月月抬起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知道啊。”
“你、你……”
谢凤儿咬牙切齿,大约是从未遇到过沈月月的拒绝,一时措手不及。半晌,她憋得脸色通红,道:“我看你是疯了!”
绿萝进门的时候,正见到谢凤儿摔门而出。她有些讶异地进来,却见自家小姐正坐着喝茶,姿态说不出的闲适。
绿萝瞠目结舌,道:“小姐,谢家小姐她……你们吵架了?”
沈月月道:“不重要。”她接过绿萝手中的早点,早上起来还没吃过东西,尝了一口,叹道,沈家厨房的手艺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