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见我,所以在之前,我自作主张借用珠宝展的借口,来看看你。”
“我没有想打扰到你生活的意思,也不知道一个展会出这么大的事故。”说起这个,他的脸上竟然还有点愧疚。
所以洛先生就是克洛诺斯,她的信友根本不是什么海外同胞,而是一个会写还有一口流利的外国人
黎浅咬了咬唇,一时间这对她的冲击是很大的,可是温柔的洛先生到现在都还在为他根本没有过错的行为而道歉。
她下意识的不去管什么隐瞒不隐瞒这回事,摇摇头说:“不用获得我的原谅,也是我笨,我早该发现不对劲的。”
洛先生身上的香味与信封上的味道一致,墨水也得到了当地人的证实,这里根本就没有这种牌子,他和信友除了一个人种上的区别以外特点都是相同的,而现在、唯一的不同点也被她亲自证实是相同的,他们是一个人。
黎浅担忧的目光还没离开过他的双腿,“那你的腿”
“这不是那场事故受伤的。”克洛诺斯立刻回答,深怕她又自责误会,微笑着用一种充满轻松的语气说:“是前两天工作的路上出了点事故,在珠宝展上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我的主治医生能力不错。”
他不想黎浅对自己充满了愧疚和怜悯,这种情绪只能占据感情的一半,他要的可不是她的怜惜,而是借此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
黎浅听完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到有点不好意思一直与他对视了,那双眼睛似乎都能把人给吸进去,她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我推你走吧。”
“你不责怪我的欺骗?”克罗诺斯侧过脸,精致的下颚线微微绷着。
“你是凑巧碰到金成名这件事的吗?”
“这件事在我还没收到那份信前我不知情,只是想让人安排与你接触,后来听你说了就想帮忙。”克洛诺斯面色从容的撒着谎,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十分想见她这个十年信友身上,有了一场冲动,所以义无反顾的来看她了。
黎浅推着他绕过神像,欣赏着内部的精美壁画,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克洛诺斯她只有感激,要说怨怼那更是不可能了。
一个十年没见过面的信友,因为太好奇你的存在又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偷偷来见你一面,这要是生气了,反而显得黎浅自己不太会做人了。
“难怪警局会指名道信的让我来保护你,都是你安排好的呀。”黎浅眼里了然。
“你不生气?”克洛诺斯的态度都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黎浅果断的摇摇头,“不生气,就算你瞒着想见我,这也没什么好令人生气的,更何况”
她垂眸盯着他的后背,那浅灰色的西装下只怕已经遍布疤痕了吧。
“更何况,你瞒着信友的身份还为我做了这么多,帮我解决了这么多的麻烦。”
克洛诺斯眼里荡开笑意,他侧过脸仰起头看她,鎏金的双眸在昏暗的烛光下都夺目生辉,“所以你可以理解,那一天在车上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