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鹫没轩王那么逆天的头脑,但也不比寻常人笨,轩王这么一提点,他眸光一凛,口中吐出极为冰冷的三个字:“太子妃。”
轩王笑了一声:“太子妃的娘家怎么说也是世家大族,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我早就听说秋水营最擅暗杀之事,一夜之间血洗满门不在话下,我曾经不信,现在信了。”
太子信重轩王,不代表太子妃的娘家也对轩王毫无敌意,太子逝世后,轩王便是这朝中最占优势的皇子,太子妃的娘家会怀疑到他头上简直就是情理之中,即便不怀疑,他们也势必要为身为皇长孙的李文谦铲除轩王这么一个阻碍。
轩王虽然没死,但也被废了双腿,皇帝面对因此得益又像极了太子的李文谦,心情到底有多复杂,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即便时间抚平了伤痛,治好了心悸的毛病,也让皇帝重新接纳了李文谦这个合他心意的孙子,可皇帝心里是否还有疙瘩,谁也说不准。
直到李文谦这么一病,经历了一遭他父亲临终前曾经历过的一切,还活了下来,无论皇帝原先还存有多少芥蒂,如今多半都已烟消云散。
“你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文谦自己把自己弄病的?
轩王话说一半,觉得用成年人的恶毒心肠去揣测一个年幼丧父的八岁小孩实在太不是东西,故又咽了回去。
“闻帅!”正在外头指挥工匠拆除门槛的轩王妃走进庭院,朝闻鹫打了声招呼。
闻鹫也朝她点了点头:“轩王妃。”
轩王妃走到轩王身旁,拍了拍轩王坐着的轮椅,脸上的表情别提多高兴了:“安庆真厉害,能做出这么方便的椅子。我之前还说了些她不好的话,改天得去和她赔个不是才行。”
轩王妃为人磊落,不会因为自己做错了就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她还问闻鹫:“对了,她喜欢什么?我好按她的喜好去给她准备赔罪的礼物。”
闻鹫:“为什么问我?”
轩王妃愣住,心里也觉得奇怪:对啊,她为什么要问闻鹫安庆喜欢什么?安庆是自己丈夫的妹妹,又不是闻鹫的妹妹。
轩王在一旁看着,有些想笑。
和他不同,他的妻子没有七拐八绕的复杂心思,之所以认为闻鹫和安庆两个人关系亲近,多半是出于直觉,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直觉。
送闻鹫离开的时候,轩王妃不在,轩王问他:“你同安庆是怎么回事?”
不像上回那般措手不及,闻鹫早已准备好了答案:“安庆公主前尘尽忘,对我也不过是孩子心性,一时贪玩罢了。”
轩王语速缓慢,细品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一时贪玩?”
闻鹫的语气越发冷淡:“不然呢?”
一个一心寻死的小混蛋,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什么男女情爱,多半是懵懵懂懂,撩人心绪而不自知,等他们离得远了,关系自然就淡了。
轩王:“那不管她,你呢?”
闻鹫感到难以置信:“轩王府穷成这样了吗?逼得你轩王殿下亲自来赚媒人钱?”
轩王,微笑:“就算是把我气死了,你也得说。”
闻鹫知道,轩王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伴陪着。
闻鹫垂下眼帘,告诉轩王:“陛下许我年前回北境,闻素和闻奕我带不走,劳烦你们替我照顾一二。”
天气逐渐转凉,枯黄落叶被风吹着,在地上摩擦出沙沙声响。
听明白的轩王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去北境之前,少来我这。”
闻鹫:“不用你提醒。”
太子逝世,轩王断了双腿,闻家死得只剩老幼,那之后很少有人记得闻鹫曾是轩王伴读,轩王若要再入朝堂,替李文谦争夺皇位,最好是和闻鹫保持明面上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不到十二岁的闻鹫: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我媳妇一起带着弟弟们闯祸,一起被爹娘训,一起被罚跪祠堂
现在的闻鹫:爹娘不在,两个弟弟永远地留在了渊河,老爷子去岁也走了,现在只想家里那俩小的能在京城好好活着,娶媳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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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就想二更的,都是合成大西瓜的错突然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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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