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前方突然有妇人尖声大喊,秦昭昭抬头一看,就见路边一辆运送货物的骡车因为受惊,失控地朝一个正蹲在街边玩耍的小娃娃冲了过去。
那小娃娃约莫两三岁的样子,手里抓着个拨浪鼓,身边不知为何没有大人,秦昭昭眼看那骡子就要撞上他,当即想都不想地扔下手里的油纸包冲上去,一把将他扯进了怀里。
因那骡车速度很快,离那孩子又已经没多少距离,秦昭昭扯住那孩子后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要害。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免不得要受些伤时,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闪电般揽住她的腰,将她和她怀里那个小娃娃一并抱离原地,避开了那骡车的重重一撞。
“瞎凑什么热闹,去园子里等孤。”
熟悉的嗓音伴随着陌生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秦昭昭呆了呆,抬头看向了说完这话后就随手将她和那小娃娃往地上一放,转身加入了战局的青年。
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动作看似慵懒,却蓄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张力,起跃间更是身姿如龙,带着某种刻在骨子里的强悍和优雅。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可是夺目极了,秦昭昭愣愣地坐在地上,方才被他贴过的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忽地红了个彻底。
秦昭昭是被怀中小娃娃的哭声惊回神的,这时那些蒙面大汉已经死伤过半,太子府的暗卫也已经赶到。她见此心下一松,而后也没再多待,把那小娃娃交还给他终于出现的母亲后,就赶紧跑到一旁找回自己的油纸包走了。
走之前身后的范戟突然说了句什么话,她听着下意识想回头,谁想余光却瞥见了街对面的茶楼里,一个长相疑似赵王的人。这让她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而后便像寻常受惊的百姓一样,低着头头也不回地跑了。
之后她也没有马上去玉京园,而是谨慎地在附近绕了一个大圈,又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一身新衣裳换上,这才重新往玉京园而去。
她到的时候殷溯还没来,不过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就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秦昭昭直起身,见他青黑色的衣袖上似有血迹,不由一惊,“殿下受伤了?!”
“就那几个废物,你觉得能伤到孤?”殷溯轻嗤一声说完,大步进屋拂袖坐下,“这是他们的血。”
秦昭昭放了心,又见他气色比往常好了许多,嘴唇也没那么白了,不由跑上前冲他行了个礼:“所以殿下的身体是大好了吗?”
“是啊,殿下身上的余毒解了,身上的旧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忍不住接话的是门口的范戟,秦昭昭闻言眼睛大亮,发自内心地拍了下手高兴道:“那可太好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殷溯心情也很不错,闻言嘴角微扬,看了她一眼:“换衣裳了?”
“是呀,”说到这,秦昭昭脸上的笑容一滞,低头扯了扯身上的新衣服,“方才在殿下遇刺的地方,我好像瞧见赵王了,这不是怕被他盯上嘛,我就特地找了家成衣铺换了身衣裳。”
殷溯挑眉:“还挺谨慎。”
“那个赵王那么邪门,我当然要谨慎再谨慎啦。”秦昭昭说完想起方才的刺杀,忍不住问,“殿下,方才那些杀手会不会也是他派来的?”
殷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摇头:“那些是齐王的人。”
齐王?秦昭昭有点意外,那赵王怎么会出现在现场?难不成只是巧合?
还有齐王为什么要派人刺杀太子殿下?这可是在京城,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么做也太过大胆嚣张了吧?
“秋后蚂蚱的死前一蹦罢了,不用理会。”
秦昭昭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回神“啊”了一声,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之后便很是乖觉地没再多问,只点点头说:“殿下没事就好。”
这话听着莫名顺耳,殷溯嘴角又是一勾,末了才从袖子里拿出她的碧玉长命锁扔还给她:“还你。”
秦昭昭回神接过,见自己的长命锁半点没磕到碰到,更没有像之前那枚铜钱一样裂开,不由心下一松,弯起了眼睛:“那我先帮殿下吸黑气?”
半个月没吸,他头上的黑气很浓了。
殷溯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嗯”了一声。
秦昭昭便像往常一样隔着衣袖去握他的手腕,谁想快要握到的时候,眼前的青年突然袖子一翻,露出了自己线条极为好看的手腕:“袖子沾血了,就这么吸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终于摆脱弱鸡形象,在昭昭面前帅了一把的太子殿下跟大家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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