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见兄长对自己婚姻如此不上心,不知是为何?”王元州一边下棋一边问来。
王伦专心于棋盘上,“别胡乱猜测,二郎常年驻守在外,那有心思想儿女私情。”言毕,落下一子。
王元州道,“是,所以这次一定要为兄长选一位好婚事,陆家乃南方大族,仅次于纪家。”
王伦微微抬眸,瞟了王元州一眼,“该你落子了。”
王元州赶紧落下一子,随即笑道,“侄儿又输了。”
“你呀,专心做自己的事,下棋就下棋,还怕赢不了我吗?”
王元州笑道,“侄儿谨听伯父教导。”
王元昱回到府己是深夜,又是一幅醉熏熏的样子,要听曲,吴总管只好唤来宋袆伺侯,听了曲还不够,又要看他作的画,幸得静姝取了画回来,宋袆让她送到寝室。
这是静姝第一次到王元昱的寝室,依他张扬的个性,以为必定奢侈,未料,却是朴实无华,除了一榻,一几,一案,一柜,一炉,一剑再无他物。
静姝愣了愣,宋袆看出她的疑惑,“大将军常住军营,早己习惯了简单的生活,你没有想到吧。”
静姝忙低下头,不明白宋袆为什么给她说这些,宋袆笑了笑,看着正欣赏自己画作的王元昱,“好生看着他,小心他又将画撕了”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王元昱去撕那幅丹青,幸得宋袆眼疾手快,立即给拦住了,“大将军醉了,该上榻休息了。”
“此画不好。”
“是。”
“天下未统,何乃太平盛世?本将军要重画。”
“明日大将军再画。”宋袆好劝歹劝,与静姝合力将王元昱扶上了床,二人己经累得满头天汗,很快便传来王元昱沉重的呼吸声,宋袆放下幔帐,与静姝走出内室。
“为什么大将军要撕那幅丹青,那不是大将军最喜欢的吗?”
宋袆无奈道,“我也不知,每次醉酒都是如此,非要撕两幅画才作罢,次日,酒醒了,偏又后悔,还怪奴婢们没有阻止,为此,不知多少人受罚,所以大将军身边的奴极少有呆得久的。”
静姝朝宋袆道谢,“多谢宋娘子提醒。”
宋袆笑道,“大将军性子乖张,不过,了解了也就无防了。”
“阿袆水”帐内传来王元昱的声音。
“你回吧,这里我来照顾。”宋袆对静姝说来,又转身进了屋。
静姝回到自己的住所,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一梦惊醒,她梦到了爹爹在院中习剑,她托着腮,坐在阶下,看着爹爹的一招一拭甚为威风,突然爹爹将剑举到了她面前,她不解,“爹爹是要教女儿习武吗?”
“是。”
“为何?我是女子呢。”她不悦嘟着嘴。
爹爹笑道,“女子更要保护好自己。”
“现在天下太平。”她抗议。
爹爹却突然沉下脸来,说了与王元昱一模一样的话,“天下未统,何乃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