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允明的眉头却更加深锁:“本官问你,若老实回答可饶你不死。”
“是教门让你印血手印的对吗?”
“是啊!他们还嘱咐小的,手印不要分地太开,要像婴儿爬行一样!小的绝无虚言啊!”
他们怎么会知道申如旭的事
崔允明暗自疑惑,他面上没有表露,一挥手,府兵立即上前将早已吓破胆的两人带走。
“都退下。”
他将所有人遣退,正厅里便只留下仁寿一个人还没有走。
“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仁寿忽然跪下:“既然主人都知道了,小的无话可说。”
“为什么?”崔允明背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在衣袖。
他发妻早逝,膝下一直无子,亲近之人无论是随从还是亲军他都待若亲子。
他怎么想不到,仁寿竟然有背叛他的一天。
“小的只有一句话,对方势力太大,求您赶紧离开凉州,别再查下去了。至于我有负您的大恩,我这就以死谢罪。”
言毕,仁寿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心窝。
“仁寿!”
他毕竟是老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却已来不及阻拦。
“他们已经要我要我谋害您快走。”
这幕后的主使,一定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崔允明扶起仁寿,唇角哆嗦着老泪纵横。
沾满鲜血的手滑落。
“来人!”
“马上去仁寿的家里查,必须查清楚他跟随老夫之前都曾与何人交往!”
府兵进来通报:“崔公,卫主簿到了!”
见到崔允明身边的尸首,她立刻明白过来:“竟然是他?还请崔公节哀。”
“老朽多谢主簿的提醒。”崔允明叹息一声,“仁寿这孩子我知道,必定是有人胁迫。否则他断不会出卖我。”
“那么您认为教门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北梁战端将起,他们的目标必定是凉州。”
这观点正和她不谋而合。
“听说您今日是来捉鬼的,假鬼抓了,那么您觉得真鬼会是谁?”
申如旭病倒,崔允明身边被安插探子。若两人遭遇不测,凉州几位首脑就只剩下司马吴勇和折冲都尉何如宾。
“卫主簿有什么高见?”
此刻他也不顾不上打什么机锋,直截了当就问。
“他们的目标之一是元公的儿子,我想此事必定和武威驻军有关。”
“驻军。”崔允明闻言大惊,拍案而起,“糟糕!申刺史病倒后,凉州粮台刚刚向武威转运过一批粮草!”
“是谁负责的!”女子闻言也变了脸色。
“是司马吴勇!给我抓住他!”崔允明撩起袍子,大喊着跑出去,“何如宾,何如宾!马上追回之前解运武威的那批粮草!”
“崔公!别急着走啊!”卫苒回过神,追出去,“借我一点兵马!”
让我去救个人你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