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她用衣袖抹去脸上溅到的血渍,不屑道,“这就是圣姑的能力?”
“休要猖狂,得罪了教门,我看你如何走得出这凉州。”圣姑强自镇定恫吓道。
“什么教门?”元辞故意轻佻一笑,哂笑,“我一向不喜欢女子算计我,圣姑虽说岁数上老了一些,可若是肯拉下脸做勾栏楼院女子的打扮,我也不介意将圣姑收至麾下。”
“口舌之利,教门自有办法治你。”
圣姑朝摔下这话,朝杀手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便脱下身上披着的罩衣,露出雪白罩衣之下的黑色伪装。圣姑将罩衣反穿在身上,一身黑色紧紧裹住自己,旋即跳窗而逃。
“拖住他。”
突勒女刺客迎着她的刀光冲上前,伴着一丝破风声,女刺客应声而倒。
“邵陵真君,突勒人,有点意思。”
元辞提着刀追到窗边向外望去去,那个什么鬼圣姑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宵小之辈。”元辞啐她一声,这一放松下来身上便稍觉有一丝寒意。
【大郎,你要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轻易让外人知道你的女子身份。否则这对于你和你在意的人来说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母亲荣阳公主从小便教导她,衣服要自己穿,更衣要自己去,束/胸的带子也要自己裹紧,革带以下更是绝对不能被外人触碰。也是万幸,今夜那圣姑解开她腰间的革带,让她心中的这根弦立刻紧绷。
若是她今夜没有绷起这根弦……
想到圣姑那张令人生厌的妖媚的脸,元辞顿时觉得想吐。
圣姑跑了,杀手被她全灭,但事情到这里却还没有解决。
她提着刀,一脚踹开房门,果不其然,门外的陈发财陈有财两兄弟吓得立刻跪地浑身颤抖。陈家两兄弟见她浑身浴血,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眼神,当即磕头如捣蒜:“郎君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
“说吧,怎么回事。”元辞坐在门槛上道。
“是……郎君和商队刚进小梁堡,圣姑便见色起意,还命人给小的传信,说要带郎君去真君庙瞧个真切。小的真的只是带郎君去庙,别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没做?我房里的香也是你们放的吧!”
“是是是……圣姑以小的身家性命威胁,小的不敢不从啊!”陈发财浑身颤抖。
元辞冷着脸道:“他们这个教门,在小梁堡有多少人?”
陈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怯怯道:“小的只见过两位开门的圣姑,不过看那个庙子,应该也住不下几个人。”
“哼。”元辞冷哼一声,“这种事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郎君饶命啊!小的只是为圣姑寻觅容色尚佳的男女,真的只是图色,不谋财不害命啊!”两人哭喊地更加厉害。
“罢了,滚出去吧!”元辞一扬手,“赶紧带着你的人,别让我再看见。”
两人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元辞快速收拾好行李,抄近路去了马厩。
“驾!”
元辞星夜离开,扬鞭策马直奔黄土官道,所幸此夜月光正好。
她骑在马上,想到今晚的经历,心中暗惊:“滥收乐捐的真君庙,豢养突勒杀手的秘密教门,凉州乡间居然如此混乱不堪。”
然而她还没来及仔细思索清楚,便觉得臀上一痛。一阵酥麻感从下腹传来,随即便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滚落,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