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景之只是小小的想了一下,暂时没有兴趣付诸实际。
枝枝将他的披风取下来,掸了掸上面的雪,挂在了碳炉旁边的架子上。
初始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营帐里这么热,今天仔细观察才发现,屋子里原来有四个碳炉,浴桶,床边,挂衣还有屋子正中央都生了碳炉,怪不得这么暖和,就像在夏日一般。
做完这些,她回头,傅景之已经坐到了小桌旁,而营帐的帘子子又被掀开,是秋至:“主子,您的晚膳。”
枝枝接过来,照着昨日的样子把东西端出来,然后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自觉地做一个奴婢的样子。
看着那骤然懂事的小人儿,傅景之反倒有点不快。他冷着声音说:“躲我那么远,我是蛇蝎不成?”
枝枝眨眨眼,不懂他这又是在发什么火。明明她今日是学了些规矩的,为的就是讨他喜欢。毕竟现在她还是在军营里,少不得要依赖他。
可是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冷的就像冰凌,刺的人腿软。
枝枝吓得都要跪下的时候,听男人说:“往后本王不发话语,用膳时你都坐本王身旁服侍。”
“奴知道了。”她颤颤巍巍的坐下,低头说道。
傅景之道:“也不必称奴。”
怎么又不对了,明明都是按规矩来的。
枝枝的眼泪在眼眶边打了几转,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强忍着害怕回道:“我知道了。”
这一顿饭吃的都不是滋味,枝枝害怕的都没吃几口东西。都说位高权重的人不好伺候,她觉得这个阴晴不定的六殿下顶顶的最难伺候。
吃完饭傅景之就去了榻上,枝枝把食盒送出去,转身就被他招了过去。
坐在榻边,她的手被他抓在掌心,凑到了鼻尖嗅闻了一下,又对她道:“把衣服脱了。”
枝枝照办后,立刻被他揽入怀中,脑袋在她的颈间轻蹭,如果除却没有感情的目光,语气接近温柔:“用的什么香料,你身上好香。”
枝枝小声回答:“没用香料。”
他们村子在战前不算贫穷,但也富裕不到用香料的地步,那是镇上大户小姐才有的用的东西,平时家里有点钱了,阿娘恨不得都割成肉给她和弟弟解馋。
傅景之在她好看的锁骨上轻舔一下,又重重的下口,惹得枝枝忍不住挣扎着轻吟一声,就听他说:“以后不许用香料。”
枝枝答应:“是。”
男人似乎对她这幅身子满意的很,但是也只限于把玩。
他从不会与她交颈而吻,也不会逾越到最后一步。
明明暧昧同眠,却严守着分寸。
枝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脖颈和腰都很疼。颈间是他恶意咬的青紫,腰是被男人沉重的臂膀压的。
今日她醒过来的时候,六殿下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秋至见到主子从营帐里出来,立刻跟随上去保护主子的安全。
雪地上的雪时间长了没化,又添上了新雪,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近处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
越走越是林子深处,秋至见主子手上的碳炉都已经灭了,不由得上前提醒:“主子,您已经走了一上午了也没看到一只兔子,要不回去歇着吧。”
陪着带路的士兵也说:“殿下,再往前走越过这个山顶,就会有地方的流兵作乱,不安全了。”
将军们在军营练兵布阵不能出来,就派了他来陪京城来的贵公子游山玩水。许是京城没见过如此大的雪,这六殿下已经连着三五日都要来后山野猎了。
今日更离谱,非要亲手给新宠爱的美人抓一只兔子把玩。
冬日里天寒地冻,昨夜又新降了一场大雪,野狼都不愿意出洞,更何况是兔子了。如今走了一个上午,连个活物都没见到一只。
傅景之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头,上面鲜有人踏足,雪上平整没有脚印,洁白一片,显然平日里是无人踏足的。
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讯息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继续装模作样的在雪天为难自己,慢悠悠的说:“那你们就得空抓一只,送到我的帐子里吧。”
“小的一定给殿下办妥,请殿下放心。”士兵飞快的答应道。
只要这位殿下不乱来胡闹到这危险的地方,他们多派几个人总能抓到一只兔子,就算抓不到去买一只糊弄一下这没见过世面的贵人也是成的。
来时探过路,回去时顺着脚印走就快了许多,到了军营,李将军立马迎接了上去:“殿下,昨日我们又打了胜仗,今日在主帐摆席,大家都盼着您过去呢。”
“去把南枝叫来。”傅景之说了一句就去了主帐。
这时候了还要带上美人,这美人果然受宠。
李将军正要使眼色派人去唤南枝,就听到傅景之又说:“秋至,你去。”
一身藏青色衣衫的秋至行了个礼,道:“是,主子。”
李将军不由得在心中将南枝的分量又加重了几分。
这才不过三日,竟然就让万花丛中过的六殿下如此离不开了,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