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这才发现周围无数只田蛙四处乱蹦,不少女学徒见状都大叫着逃离,有的则跳上了饭桌。男学徒则纷纷下手去抓,整个食厅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这时就见糟白浪提着竹篓子,边跳边叫道:“妈的,谁的兵器放在门口,害老子摔一跤,整筐田鸡都给洒出来。快快,都别傻站着,给我抓回来。”
卓世奇,田小沐,元洪连忙撸起袖子趴在地上帮忙捕捉。还有其他学徒也协力参与,穿梭在桌案之下。不一阵,就将所有田娃都捉回了竹筐。
糟白浪掂了掂筐,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年轻人就是手脚好使,有前途,有前途,嘿嘿。。。”说着拿起桌上一块松米糕,送到嘴里。
“哎。。。”董玉好急道:“那是。。。月儿的。”
糟白浪对着沈月挤挤眼睛,笑道:“二妞子,这松糕滋味不怎么样,我帮你吃了,不用谢我啦。”
沈月正要发怒。忽闻刷一声,一把扫帚从天而降,狠狠砸在糟白浪脸上。
“又是你这混蛋,搞这么乱,老娘怎么收拾。。。”原来是宇文火烈看到满地狼藉,忍不住发火。
糟白浪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子流血,他一手捂脸,另一手乱摇道:“等等。。。别打。。。”宇文火烈停下手,气哼哼瞧着他。
糟白浪俯身过去,在宇文火烈耳边低语了几句。
宇文火烈一收扫帚,哼了声道:“真麻烦。”一把扛起竹篓,走入厨房。糟白浪擦擦鼻血,道:“油爆的,油爆的最香。。。”说完嬉皮笑脸跟着进了厨房。
食厅众人纷纷将满地碗筷拾掇起来,摆好桌椅。旁边一个帮忙的学徒道:“这个姓糟的先生也太怪了。。。”
几人看去,说话之人是个少年,但眉目清秀细致之极,倒像个姑娘家。沈月接口道:“何止是怪,这家伙根本是坏。”
那少年将两只碗盘捡起放回桌上,坐下道:“是真的怪。我从入宫时就仔细观察了所有的教席先生。就属这位糟先生离奇。这人一天到晚不洗脸梳头,也不换洗衣裳,也不练武,似乎也不懂什么武功,还总是到厨房偷东西吃。我就数次见到他偷吃的,不是花生就是瓜子。”
沈月忍不住笑道:“这也不是啥稀奇事,我们早就知道。”
那少年道:“而且他只要见到女学徒,总是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奇的是他身边经常有个美丽少女。”
董玉好接口道:“那是他的学徒,唯一的学徒。”几人都知道少年口中的美少女必是唐清绝。
沈月道:“这人满口污言秽语,脑子里也必定肮脏不堪。至于小偷小摸可真不算意外。”
少年道:“怪就怪在,这样的人竟然是天武宫的教席,你们不奇怪吗?难不成他是有什么后台靠山?”
其实这个疑问几人也都不止一次想过,但终是毫无头绪。要说天武宫是当今武林圣殿,众教席哪个不是当世英杰,如糟白浪这等吊儿郎当之人是如何可在此安身立命的。
少年压低声道:“我听别人甚至猜测,他是掌握了什么人的把柄短处,以此要挟,才能在这儿衣食无忧的混日子。甚至被要挟的是老宫主也说不定。”沈月几人皆露出不信的神情,老宫主怎么可能被要挟。但仔细想想,若非如此也的确不好解释如今的情况。
说到最后,那少年叹道:“这等人岂能为人师表。若全是这样的授艺先生,我宁愿不来。好在天武宫中不缺龙凤之人,就好像剑部的慕星寒慕先生,丰神俊逸,为人高洁,武功又高。才真正当得起天武宫教席表率。”
听他夸奖慕星寒,董玉好高兴起来,道:“你真有眼力,慕先生人才出众,但平日呀做事太低调。但像他这么出色的人,低调也是隐藏不住的,你说是不是。”少年深以为然,频频点头。沈月等人见二人一夸起慕星寒都是停不下来,不由好笑。
一番畅聊,那少年学徒和董玉好大谈特谈,不仅又说了许多其他教席的秘闻逸事,甚至是学徒间的龃龉琐事也是如数家珍,只把董玉好听得大呼过瘾,二人说到高兴处,齐声大笑。只把旁边的沈月和卓世奇等人看的一脸懵然,哭笑不得。
董玉好赞道:“我就够爱打听了,没想到你这个男孩子比我还爱打听闲事。”不禁大生知己之感。
少年哈哈笑道:“这算啥,还有呢。哎,你听没听说。。。。”
沈月笑着打断道:“好啦,以后玉好不用烦我了,今儿算是认识了个绝世好友。你们省着点,以后慢慢聊也来得及。”
董玉好猛点头,问道:“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部的?”
那少年笑着点点头,道:“说的太高兴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长兵部,曹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