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女雪肤花貌,瞳若剪水,紧致的身形裹在一袭流苏白罗裙中,当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不少男学徒眼神都看呆了,纷纷打听此女是谁。
沈月从高架跃下,董玉好等人围上来,问:“月儿,你没事吧?”沈月笑着摇摇头。只见白衣少女缓缓转过身,对着这边一笑。
董玉好哼了声:“得意什么?还不是靠钻空子。月儿,你别往心里去,她比你差远了。”沈月却像没听到,只直直看着那少女。
卓飞华走下演武台,问道:“这位学徒最终夺旗成功,可喜可贺。不过,我怎的好像没见过你呀?”
那少女抱拳行礼,道:“弟子唐清绝,与家弟二人,因路途耽搁了些,今日才刚刚抵达天武宫。”
“今日才到?”卓飞华问。
“是”少女取出一封信笺:“这是我姐弟的入宫信函。”
卓飞华打开略读,点头道:“不错,这是老宫主亲手签发的信函。只是。。。。。”她没继续说下去,只因信中写的是唐清绝姐弟二人共同入宫学艺。可天武宫向来的规矩是无论任何门派,同一年只招收一名学徒。因而卓飞华大为疑惑,她看向陆长生。
唐清绝这时招手道:“肃儿,快来。”一个少年怯生生从人群走出,看模样只有十五六岁。二人朝着台上陆长生跪下稽首叩头。
陆长生笑着道:“起来吧。”
见此情形,卓飞华知道不必多问,便道:“既如此,你们可想好了要去哪一堂学艺吗?”
唐清绝笑道:“那是自然。去吧,肃儿。”少年应了,跑到石牌前,看了看,拿起炭笔在剑部报名框的最末端写下唐肃二字。
董玉好一扽沈月,奇道:“月儿,这小孩儿竟然选了剑部,却是为何?”卓世奇接道:“自然是为了学剑,难道都像你似的为了看慕星寒吗?”董玉好回手锤了卓世奇一记。
待少年写完,卓飞华又问:“那你呢?”
唐清绝笑着走上去,道:“我姐弟二人商量好了,难得有机会入宫学艺,就不要学一个路子啦。我就选个其他的吧。”拿起炭笔,轻轻踱步。此时除了剑部的人外,其他众多男学徒都在心中暗暗祈盼,但愿这美貌少女会选择自己的学堂。
唐清绝看了个来回,笑道“这里一个弟子都没有,怪可怜的,我就选它吧。”说着在织履堂下方空荡荡的框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人群中顿时嗡的发出一阵骚动,众教席也是面面相觑。
台下的沈月也是大为出乎意料,这少女轻功高绝,想来武功也必不弱,放着眼前无数名师,没想到她居然选择了糟白浪。
再看此时的糟白浪,整个人犹如被点穴一般大张着嘴,送花生的手也停在空中。因为嘴张太久,那还没来得及嚼的花生也掉了出来。
唐清绝察觉众人异样,微微一笑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卓飞华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你是织履堂建立八年以来的第一个学徒。”
下午落日时分,食厅人满为患,把宇文火烈忙的直打跌。所有人在用饭时谈论的话题,都围绕着今晨那个神秘少女唐清绝。董玉好等人自也不例外。
董玉好不服气道:“你们说凭啥那姐弟俩都可以入宫学艺?难不成她们是老宫主的什么亲戚?”
田小沐沉吟道:“是不是亲戚说不好,但瞧早上的情形,那姐弟俩显然与老宫主是相识的。”
董玉好问卓世奇:“你没问问你大姐那俩人的底细?”
“问了”卓世奇说道:“但我大姐说了,既然是老宫主亲手批的录请函,他老人家自有原由,我们也就不必多问了。”
董玉好呐呐道:“这么神秘,这姓唐的到底什么来头?你说呢,月儿?”几人转头瞧去,沈月正神游物外,仿佛没听到众人在说什么。
董玉好一推她,沈月回过神来,问:“什么?”几人看她有些魂不守舍,都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