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沉默着不说话,许问接着又说:“她心疼了我得哄,又不能让别人帮我哄。你说呢?豪总。”
“这他妈,老子又被你强行塞了把狗粮。”张豪不满的跳开,一个白眼翻过去。
许问嗤笑:“要不豪总教教我哄人”
他哄人一般只有干巴巴的几句话,我没事儿了,林笙别哭了好不好。他也很难啊。
“算了。”张豪搭住他的肩说,“老子又没经受过爱情的苦,活了十多年,还没哄过别人,我邻居家小孩儿哭了都是揍一顿就好了,他要是再哭我还揍,揍到他不哭为止。”
许问撇了他一眼:“不能揍,我的林笙和小孩儿又不一样。”
不知道许问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嘀咕了一句:“好像又是一样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许锦书是校长,自然是一个人占一间办公室,四下无人,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张豪无聊的站在墙角用方言啧啧叹到:“哎,又遭喊喝板板茶了。”
许问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也猜到是什么。
话音刚落,许锦书就拿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扫了两人一眼,径直走过去坐到自己位置上。
“来了”她抬抬眼皮,手上的动作没停。
许问不应。
张豪吊儿郎当的回了句:“来了。”
“说说吧。张豪。”
被班主任点名,张豪向前一步疑惑道:“老师,说啥啊”
许锦书屏住气,瞄了他一眼说:“你讨厌语文”
“不啊。”
“你讨厌语文老师”
“不是。”
“那你怎么不喜欢语文”
张豪挑挑眉思索片刻后:“也不是说讨厌语文,就是觉得吧,语文整的文绉绉的,考试的时候懒得写,特别是作文,我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一个好词来,可能我就不适合学语文。”
“你不适合没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只有你愿不愿意。”许锦书埋头盖了个章又继续道,“你的表情动作神态告诉我,你不愿意花时间去学语文,在我课上看语文只是被逼无奈,因为你想到马上要分班考了,你还没背文言文古诗词。”
张豪没说话。
许锦书翻了一张成绩分析表出来,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上几次月考都是语文拉分,一百五的总分才考一百零点,要是你语文能够进步二十分,起码得上升个五六名,稳居年段前十了你就。”
张豪倒是没啥表情。
许锦书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多几分以后就多几条路,我也就点到为止。回去吧。”
“知道了,谢谢老师。”张豪听到解放的消息,立马兴冲冲的回头冲许问一笑,飞快地跑出办公室。
最后剩下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就这么干望着。
许锦书睨了他一眼,低头忙着手上的事情。
“不说话是什么坏毛病冤枉你了”许锦书忙完以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虽然你和笙笙订了亲,可这是学校,你以为教室里没了监控就抓不到你俩了吗?要是教务处想抓,你和笙笙都逃不掉。”
“是。”许问直视着她的眼睛,满脸写着认真,“上课搞小动作是我不对,可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是您想的那种轻浮的人,也有分寸,在我们没有结婚之前我不会碰她。林笙肚子痛,我舍不得她疼,就伸手给她揉揉,但是姑姑,您不能不相信我。”
“委屈了”许锦书斜眼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老娘说你几句你还占理了是吧?明明就是你错了,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学学人家张豪,虚心点儿接受错误,争取下次再犯。你明知道这样说让我下不来台,你还偏这样说,现在好了,我下不来台了怎么办,你就说该怎么办吧。反正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
!!!
看看,这就是三中的副校长,就知道逮着她这个侄儿欺负。
许问越想越生气,被冤枉不说还被噎。
讲道理他可以,耍无赖他真的不行。
许锦书打开抽屉,摸出几包红糖塞他手里:“好了,回你的教室去,泡点儿红糖水给笙笙喝。再委屈都给我憋回去,不满我的话下辈子你争取当我长辈,你随便噎我。我无所谓。”
她当然无所谓,家里哪个长辈敢干涉她的事儿哪个长辈能辩得过她
许问:“”
咱许大少爷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把那几包红糖放在许锦书的红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走出办公室。
他出办公室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没穿外套,风穿过他毛衣的小缝隙,吹的他十分冷,背上挨那一板子也有点儿隐隐泛疼。
许锦书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小时候就被她欺负,长大以后还逃不开她的魔爪。
果然,她单身那么多年是有原因的。
回到教室,这节物理课已经上了十多分钟了。
“肚子还在疼吗?”许问低声问,又拧开保温杯看了一眼,红糖水还剩一半。
林笙摇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