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余,每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报名考试需投牒自应,自行报名。秦瑛早有钟老太傅的引荐信所以不需独自报名日子一到参加乡试就是了。科举由礼部负责,礼部下设贡院,考试、阅卷、放榜都在贡院举行。县,州应试,秦瑛顺利考过转而进行京师应试。
会试三年一次,所以此次考试聚集了众多人从各地赶来考试的人。这个时刻,贡院里就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兴许是第一年政法的实施,来参加考试的女子并不多,来的都是当地颇具财力名气或是世家大族的门徒女眷。男女老少跨度广泛,上至花甲古稀之年依旧背着箱笼前来赶考的人,箱笼里除了放置考试所需的书籍和笔墨纸砚,还有为了应对远途跋涉所需的衣服一系列用品。下至弱冠之年的青年男子,穿着稍好些的旁边还会带一个书童。也正因为女子的增加导致此次考试人数比以往颇多,不少顽固考生对女子态度凶狠,觉得加大考试本不该有的难度。
秦瑛与双儿此刻正在贡院门口一家茶馆中坐起等待大门打开。虽才是春天但外面的太阳渐渐开始毒辣,照的人热且不说,但却使人昏昏沉沉扰乱心智。秦瑛点了壶龙井,以解燥热。“啪”一声响,附近的考生都往一个地方聚去,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讨论,秦瑛与双儿听闻也上前一瞧。
待看清来人,正是前几日在书铺遇到的夏飘飘,她正厉声训斥一个壮汉。夏飘飘拔高了音量:“一个男子当街欺负个女人你是人吗?等这次科举放榜,我偏要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有本事考场一绝高低,跑这推搡真当这里是你泼辣的地方?”
她一连串的吐出喷在男子脸上,那男子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双拳握紧眼睛充满血光一样瞪着夏飘飘,下一秒可能就能让她脑袋开花,但碍于人群越聚越多并没有去做只是一忍再忍。夏飘飘感觉自己骂不动骂累了,双手叉腰一遍遍换气,眼睛往下一撇看着刚才被推倒在地的女子,她蹲下身把手递给她:“起来,我扶你起来。”
站起身的女子身材娇小被刚才这么一吓缩起身子显得更加弱小,夏飘飘看着她,帮她理平鬓角掸去衣袖上的尘土。“没事,他们那些男人欺负不到你。”和刚才与壮汉争执的泼辣不同,夏飘飘与女子的对话更加温柔,话里话外尽显体贴。
壮汉瞪着愈发渐多的人群,除了参加考试的书生,里面还混杂了很多闻声赶来的市民。他们指责一个男子竟然公然在街上对女子施加暴行,真是令人发指。众人都在指责恶骂他。男子终是忍无可忍朝那女子吼道:“你哭作甚?赶紧向大家解释道是你自己往我身上贴?臭婊子你倒是说话啊,凭什么脏水往我这泼?”
他冲向人群中央对四周人大叫,气急败坏索性连脸面也不要了,一个八尺余高的男子当街跪倒扑在地面向众人演示刚才发生的一切,“刚才是她,那个贱女人!他自己在饭馆吃饭钱粮不够,我,我给她付的!我付了就让她,让她,让她把她的包袱里的书拿给我看。是她!她认为我要对她欲行不轨!呸,下贱的东西!就你这样的我他娘的才看不上!好好的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和男人厮混在一起,我看你就是个娼妇,勾引男人的贱胚。”
夏飘飘听闻他的说辞,顿时火冒三丈把女子托付给下人照料。二话不说上前给了男子一耳光,清脆的声响顿时让他左脸肿了起来,和这日头一样,火辣辣的。夏飘飘和他当街对峙谁也不让谁的时候,贡院的门下生来了。
门生望着互相撕扯的夏飘飘和这比她高了两头有余的壮汉,蹙起眉头问向二人。“科举考生当尊重考试规矩,更应尊重本朝律法。在贡院门口吵吵闹闹互相扯皮是要把夫子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门生瞪着二人严厉训斥。
门生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下刚才怒不可揭的情绪,望着二人恢复以往平静的语气开口问道:“究竟所谓何事?一字一句不可掩瞒。”
夏飘飘松开攥着的衣领拍拍双手朝门生鞠了一躬,“是这男子,调戏良家女子不说,还企图在考试这段期间与他同吃同睡,若是落榜回家做他俏娘子去。”她以眼神示意一旁还停留在刚才推搡中瑟瑟发抖的女子,继续说:“女子不从他就开始语言攻击,说不过是男人的身下物真当自己是什么莲花了,那些下流的话我就不想说了,我看不过去就教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