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呼唤彩月逼问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边洛禾却径直开了口。
“外面现在有一则荒谬话,我原本听了心里是不屑一顾的,深知那绝不是事实,可……”
洛禾面露为难之色。
洛松爽朗地大笑两声,想着又是哪个女儿家或者男郎的心思罢了,一时竟好奇了起来,“阿禾不妨说说,是怎样的荒谬话?”
洛禾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又再次握紧,眉头紧皱不松。
“罢了,一定只是那些人胡说八道,二叔还是别听的好。”
被洛禾这一激,洛松反倒是升起了几分非知道不可的意思,竟还在追问,“阿禾大胆说便是,二叔也就是当听个乐子罢了,绝不外传!”
洛禾垂着脸,嘴角斜起一丝弧度。
二叔二婶当然是不想外传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她抬头,面上委屈极了:“外面说星月姐姐带人闯了……闯了红裳院,我晓得星月姐姐只是贪玩了些,却是做不出这等出格之事的,便与他们反驳,还信誓旦旦地说姐姐一定在家里呢,谁知……”洛禾声音越说越小,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洛星月根本不在家。
洛松听到“红裳院”一词,面色一黑。
待洛禾话毕,自己也转了过弯来,他也是男人,还能不知道红裳院那地方是做什么肮脏生意的?
慕容静刚落下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她就知道!这丫头一出现,定没有好事!
“怎么会呢!”慕容静快步走到洛松身边,抚上洛松略带肥硕的肩膀,指法娴熟地宽慰道:“老爷可别像阿禾一般,听信了这等不切实的谣言,污了咱们女儿的名声。”
竟是没有丝毫慌乱,仿佛坐实了这等传言虚假一般,洛禾简直都要佩服慕容静了,相比自己这个凡事都外露于面的二叔,如慕容静这般面不改色的,才是真的难对付。
“是啊二叔。”洛禾再加一把火,“虽然姐姐不在家,却是更有可能去丞相府,或董府了,二叔应当相信姐姐才是。”
慕容静面色不虞地看了洛禾一眼,真是想把这小贱人的嘴巴给糊起来!却也是打心底里信了几分,星月这蠢丫头一定是被洛禾坑进了红裳院,不自觉间暗自焦灼了起来。
洛松这次却是多了个心思,他忽然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彩月,语气狠厉:“你说,小姐到底去哪了?”
彩月狠狠抖了一下,许久后,才慢慢抬头看向上面的三位主子。
却是先看的洛禾。
只因这个当了自己不到一日的主子,在她那包裹中夹了一张纸条。
良禽择木而栖。
她又何尝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彩月颤巍巍地看了洛禾一眼,那座上的红衣女子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却是微微转了转洁白手腕上悬着的白玉手镯。
在只有她能看到的方向。
彩月咬咬唇,这一日里受过的委屈尽数翻涌上来,为什么,出身低微她认了!她只是想本本分分地做一个下人,可大小姐和孟嬷嬷却非要她去监视二小姐,可人人都知道二小姐是个不好惹的,她们分明就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彩月早已血迹斑斑的双手用力地扣着地面,她缓缓转头,看向洛松和慕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