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来?你们又浪到哪儿…”胡易半坐起身,却见李宝庆左脸又青又肿,右脸贴了一块厚厚的纱布,愕然道:“呀!怎么了你?出啥事儿了?”
“碰上光头党了。”李宝庆将手中脏兮兮的塑料袋搁到地上,口齿不清的将经过简单描述了一遍,末了轻轻摸着自己右脸说道:“我就挨了一棍子,这半边脸是戳到地上的碎玻璃扎破了。涛哥被打的挺惨,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胡易忙上前去仔细看看他的伤势,忍不住怒道:“光天化日之下,那边到处都是警察,光头党怎么敢如此无法无天?”
李宝庆苦笑着摊了摊手:“巧了,我们走了一路,半个警察都没碰上。”
“他妈的,就知道在街上要钱喝酒,关键时刻倒找不到人了!”胡易愤愤骂了一句,皱眉问道:“涛哥呢?住院了吗?”
“没有,医生说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
“我去看看他。”胡易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向李宝庆:“彭松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走的吗?”
李宝庆似乎刚想起这码事儿,咬着嘴唇发了会儿呆,猛的起身冲到对面屋子门口,哐哐捶着门吼道:“彭松!开门!”
乌干达小伙满脸不悦的打开门,正要呵斥几句,看到李宝庆脸上伤不由微微一怔。李宝庆伸手把他扒拉到旁边,几步来到彭松床边,胡易不明就里,尴尬的冲乌干达人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彭松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被子正随着他圆滚滚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李宝庆抬腿在他床沿狠狠踹了一脚:“给我起来!你为什么自己偷偷蹿了?!说话啊!为什么急着先跑!你把我俩扔下就是为了回来睡觉?!”
彭松把半个胖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看到李宝庆的脸便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胡易奇道:“他跑了?就他这荷兰猪身材,居然能跑得掉?”
李宝庆恨恨的道:“我们好不容易在路边打了辆车,这个王八蛋居然趁我回去找涛哥的功夫偷偷让司机开车,把我俩给扔下了!”
“什么?!”胡易勃然大怒,伸手将彭松薅着领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彭松吓的体如筛糠,两脚在床上一阵乱蹬,缩到墙边颤声道:“我,我,我没有…那司机问了一句话,我没听懂,就回答说‘是’,没想到…没想到他就开车了。”
“放屁!扯淡!”胡易抬脚摘下一只拖鞋向他狠狠扔了过去:“你他妈的,不会让他停车吗?!你不是俄语说的贼溜吗!”
彭松没来得及伸手挡,被拖鞋在脸上拍了大半个鞋印,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我怕光头党追上来…”
“妈的!你倒是不怕他俩挨打!你个孬种!”胡易拾起拖鞋攥在手里,冲上去劈头盖脸在彭松脑袋上招呼了几下。
李宝庆拉住他道:“算了,他就这熊样,你打也没用。”说着冷冷看向彭松:“涛哥的东西呢?你没弄丢吧?”
“没丢,没丢,在这里呢!”彭松哆嗦着从床头边提起一个塑料袋递给李宝庆。
李宝庆没接,拽着他的手腕扭头就往外走。彭松以为自己要挨揍,使出吃奶的劲儿扒住床头哭嚎:“我错了!求求你别打我!”
李宝庆怒道:“打你干什么!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涛哥!给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