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啊,人家大老远的来村里,是为了教孩子读书,咱可不能平白无故害人家啊!”
“啥叫平白无故呀?人家是又证据的。”
“证据?啥证据?”
“这是机密,我可不能乱说。”
王香草心里咯噔一下,沉下脸来,思忖片刻,她突然抬起头,“不行,我得去给李老师作证,不能委屈了人家。”
“你想怎么个作证法?”马有成怪怪地打量着她。
“你看是不是如果我能够出面作证,证明他作案时间不在现场的话,就能解除对他的怀疑了?”
“按理说,应该能行。可你用什么来证明?”
“用嘴呗!”
“单凭一张嘴恐怕说明不了问题的。”马有成摇了摇头。
“哪……哪,那也得试试,总不该毁了人家一生啊!”
王香草不顾一切找到了办案人员,跟人家说明了情况,还信誓旦旦地说李佳硕是个好人,他绝对做不出那种为人不齿的事情。
不知道是证据不足,还是王香草的证明起了作用,三天之后,李佳硕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李佳硕回到学校后,径直去了自己的宿舍。
他进门关了门,倒一盆温水,褪去衣服洗了大半个时辰,然后上床钻进了被窝里,一夜未起。
第二天一大早,李佳硕起了床,打算去井边洗漱。
出了门,看见校长胡宗全站在门前的空地上,笑着说:“小李,李佳硕,你留步。”
李佳硕冷眼打量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胖脸,没说话。
胡校长走过去,拿出一沓钱,说道:“你都来了好几天了,也没给你接风洗尘,今天你自己跑一趟现场,去买点吃喝回来,晚上咱们小聚一把。”
“有那个必要吗?”李佳硕满脸不屑。
“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辞旧迎新都要表示一下的,也好营造一种团结友爱的融洽氛围嘛。”说着把钱塞到了李佳硕手中,“准你一天假,不要耽误了晚上用餐就行了。”
李佳硕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正想借机出去放松一下,洗过脸后,向周老师借了自行车,一路飞奔出了村子。
当他飞奔着路过一片返绿的麦田时,无意间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扭头一看,正是王香草。
他心头一热,赶忙刹闸停下来,对着里面喊起来:“王香草,你在干嘛呢?”
王香草直起腰,朝路边望了望,回应道:“这还要问啊,锄地呗。”
看看四下里无人,李佳硕干脆把车立在路边,迈步走进了麦田里。
“你过来干嘛呢?快赶你的路吧。”
看到王香草脸上风平浪静,不见丝毫成见,心里随即亮堂起来,说:“我又不忙,过来跟你说说话吧。”
“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这个村子的人嘴巴长,小心再沾染了是非。”王香草说着便弯腰锄起地来。
“你是好人,我知道,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说句真心话,昨天多亏了你,不然可就惨了!”
王香草叹口气说:“还好人呢,差点把你给害了。”
“这叫敢作敢当,你这样我才更知道你是个好人了。”
两个人聊过几句昨天的事情,李佳硕又说起了今天校长的反常表现,让王香草帮他斟酌一下他葫芦里究竟埋得是啥药。
王香草想都没想,直言道:“他心虚了呗,怕你报复。”
“我也琢磨着是有这层意思,案子的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一定是他从中作梗了,你信不信?”
王香草想到马有成也吐露过夜间看见过李佳硕的事,不敢保证就是姓胡的背后做了手脚,就说:“这事不好可乱猜疑,过去就过去了,拉倒吧。”
李佳硕长吁一口气,说:“是啊,噩梦一场,过去了就没事了。”
随即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说:“你别锄地了,我带你去县城玩玩吧,老呆在家里多闷,出去散散心。”
“不行,小龙中午还要回家吃饭呢。”
“你等会儿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告诉孩子,说你有急事出远门了,让孩子中午到二奶奶家吃饭就得了。”
也不知道王香草犯了哪门子邪,几乎想都没想,把锄藏在了麦垄里,跟在李佳硕后头走出了麦田。
两个人一路欢笑着直奔县城,全然忘却了之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