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菱星一路哭着跑回了卧房,恰好房间收拾完了,里头僻静无人。
魏菱星彻底绷不住情绪,反手将门锁死,扑到床上埋头痛哭。
“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呜呜嗝……把你的坏嘴巴撕烂嗝!……呜呜……”
魏菱星的头埋在被子里,哭的被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她瘪着嘴,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
委屈巴巴的想着。
樱桃此时也不在自己身边,空虚,寂寞,好难过…!
房间里也空荡荡的。
虽然环境和星粹宫相仿,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太孤独了。
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魏菱星泪流满面。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不想娶自己还给自己脸色看就算了,还要和别的女人喝酒玩乐。
你就跟你的一群美人好好过去吧!
我堂堂韶安公主岂能受这样的气。
是可忍,熟不可忍!
魏菱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
等她冷静好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乱的像鸡窝,发钗全部都乱掉了。
往常在宫里的时候都是樱桃和其他宫女帮自己拆发饰洗漱的,可是自己带来的宫女都让回去睡觉了,将军府的她堵着气又不想理。
哼,横竖不过是拆掉,第二日大不了不打扮了。
她伸手把一头珠钗全部拔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又用手帕在旁边的水盆里沾湿,缓缓擦起来。
铜镜里的女子面容娇艳无双,纵是卸去铅华,也是美丽不可方物,她一头黑亮的黑发垂下肩头,散散的落在软椅下。
魏菱星静静的看着镜子,不知不觉眼框渐渐蕴了泪水,神色也哀愁起来。
她曾经也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子。
那人该像二皇兄一样温柔好看才华横溢,会同她温柔的讲话,像戏文里那样缱绻深情。
会同她春日放风筝,夏日下江南 ,秋日赏枫,冬日观雪。
一心一意,举案齐眉,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她本以为,凭她凌渊唯一的公主的身份,帝都第一美人的名头,无论如何也能寻到这样一位称心的夫君。
哪怕他没那么高的地位,没那么多钱财,都没关系。
可竟世事无常。
这一切幻想都被打破了。
其实她知道父皇将她许配给秦骁是为什么。
为她自己,也为了江山社稷。
她这十八年都过的开心肆意,唯独婚事,她没能做自己的主。
魏菱星泪水更加汹涌。
她忽而悲观的想到,是不是自己本该认命,不该任性,不该同命运抗争。
可是她不甘心。
那就……
再争最后一次。
若是不成。
她做他的将军夫人,他做她的驸马。
哪怕同床异梦,只顾自己舒心。
也罢了。
打定主意,魏菱星抱着光溜溜的锦被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睡醒以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睛酸涩。
应该是昨夜没睡好,水灵灵的眼睛里头布满了红血丝。
她掩面打了个呵欠,懒懒的坐在梳妆镜前,拍拍手。
星粹宫的宫女们从门外鱼贯而入,上手替魏菱星梳洗打扮。
除了樱桃外最贴心的四个侍女之一,雾月担忧的说道:“公主,您眼睛怎么会这么肿,瞧了就让人心疼,可是换了地方睡不好吗?”
她一边替魏菱星描眉,一边愁云满布的说道:“要不奴婢去找将军,让将军想想法子,看不看能不能要点些安眠的香,或是开些安眠的方子给您服用吧?”
魏菱星一听找秦骁,立马说:“不必。”
“我昨夜睡得晚了些,是有些不习惯,但也是能适应了的。不过是这十几天日子,一来就请太医过来开方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糊弄过去,雾月这才作罢。
细细的替魏菱星上好了妆,又挑了得体好看的衣裳给换上,雾月福福身子,温声细语的说:“公主,用早膳吧。”
魏菱星淡淡嗯了一声,有些倦怠的走去用膳的偏厅坐下。
外面侍奉的下人将早膳一一呈上。
魏菱星微微皱起了眉头。
将军府的早膳一向这般健康?
白粥,四样小菜,咸菜,点心,甜汤。
一丝荤腥都没有。
魏菱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倒也没说什么。
秦骁以前行兵打仗,早上说不定就是不允许吃太过油腻的,吃这些吃惯了,确实健康。
忍忍也就忍忍吧。
将军府的下人们谨慎小心的伺候着这传闻中的韶安公主,见她虽然妆容精致,但难掩愁色,想来正如将军所言那般,想念宫中,胃口不好。
这样清淡的饭食都吃下了。
亦可见将军对公主真是用了心思。
一顿早膳用罢,外头刮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