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依然在进行中，不过在过完年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种恶劣事件。毫无疑问，又上了头条。　　“标题是《商场恶意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人心惶惶！》”图片放大，受害者从倒下再到抽搐再到死亡的每一帧都被人拍了下来。血淋淋，感觉特别恐怖。　　胆子小一点的，估计都会睡不着。　　“真是搞不懂这些记者的职业道德在哪里，把受害者的模样放上网，马赛克也没做到位。而且还胡乱地替我们分析，差点就可以写一本小说了。”龙博一特别不喜欢记者，觉得记者经常乱编造新闻，白的也会变黑。　　“来，咖啡，奶茶，冰红茶.....”李珊珊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叫了喝的，并一一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龙博一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不过也的确。昨天晚上被亲戚给闹腾到很晚，陪吃陪喝就差□□了。　　“珊珊，过年去哪玩了？我叫你出来放烟花怎么都不来呢。”　　“呸。你那是叫我吗，明明有这么多漂亮的妹子还约我，不要脸。”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魅力大阿。”　　“呵呵，你就是不要脸。”　　许尔忍不住笑了出来，却看见段辰的脸完全黑了，憋着笑意清咳了两声制止：“行了，你们别闹。”　　“说完了？好，那我们言归正传。”投影仪打开，投射到白布上，是受害者的照片。资料分布下去，是受害者的关系链。　　男性，何家豪，35岁。某所重点高中当班主任，主职教数学。和老婆是初恋，十八岁开始谈恋爱，一毕业就结婚，生有两个儿子。风评很好，而且他教导过的班级都是排年级前三名的，不少家长听说了以后都挤破了头脑想进他的班。　　“这样子的一个人确实不像有仇人，鉴于商场违法了规定没有安装监控录像，但是刚好有一个路人拍下了前后完完整整的录像。”段辰点开拍摄的录像。　　画面很凌乱，一对父子从画面中跑过，妹子露出了半张脸，并转头去喊闺蜜。　　时间时长1分05。　　“你们看画面有什么。”　　视频很短，但是大家都没看出来到底画面里有什么。老大的意思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难就难在他们真的没看出来意思在哪。　　他无奈扶额：“如果这是在警校，你们早就被赶出去了。”再一次地点播放键，视频从头到尾地放了一遍，到第二遍的时候只播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一个红圈圈在了妹子身后的一个身影。“看出什么没有。”　　　　“哎，这不是商场里的小丑吗，他手上拿着针剂？”石岩志旋转着圆珠笔，被这个发现给吓了一跳。　　无论是节假日还是平常日，商场的小丑随处可见，只不过节假日出现的几率更高点。　　商场都会聘请小丑表演节目吸引顾客，这样子可以大大增加游客率。　　“没错，如大家所见。这个女孩身后面站着一个小丑，小丑的右手拿着一个针剂。但是你们谁在案发现场有见过小丑的身影？”　　大家想了想，一致摇头。　　“小丑着装鲜艳，我们不可能会遗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我们来之前走了，这就更加证实了他做贼心虚。珊珊，我需要你一会帮我去获得一份商场内小丑的所有名单。”段辰看向李珊珊。　　李珊珊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许尔，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这起凶手的犯罪心理？”　　“可以。”许尔道，“如果凶手跟受害者并无关联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凶手拥有极度反常的危害型人格，他用针剂杀一个普通人。有可能是受害者当时做出了什么举动，或者是佩戴了什么物品而刺激到了凶手。这种危害型人格并不少见，他可以转变为对社会造成不安地群种。他少时肯定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父母有一方是非正常下死亡的。独居，年龄阶段在25到30之间，样貌不出众，被人嘲笑过，有可能就是像被受害者那样的人嘲笑过。”　　所谓心理分析，不过就是把一个人心中的恐惧感无限放大再放大。　　心理师把自己想象成凶手，想象成他杀人时候的画面。　　　　凶手从小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那么长大后又怎么会正常。逐渐扭曲的心理，没有人帮他纠正，于是他寻找快感。　　那种快感也就是 --- 杀人。　　“凶手应该是个思维慎密的人才对，他有预谋。我敢肯定得是，这个受害者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我们没有抓到凶手，他还会紧接着杀第二个。”龙博一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这毕竟是年后的第一起案子，肯定会造成不良的影响，引起极大的重视。　　凶手没有规定性地杀人，下一个的目标是谁很难说，毕竟整个上海市很大。　　“没错，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凶手抓捕归案。”段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说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警局上下都在不停忙碌。从早上到下午，重案组的氛围都很低沉。　　而验尸报告也出来了，针剂使用的毒液是眼镜蛇的毒。不过造成迅速死亡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受害者患有感冒，事前服用过头炮。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住，就会爆裂身亡。　　李珊珊去了一趟商场，把所有的小丑资料都要了一份过来，她拿着资料走进段辰的办公室。　　“老大，这是商场所有小丑的资料。喔对了，另外我还问了一下关于监控录像的事情，她们都不知道监控录像是摆设。但是凶手怎么敢大摇大摆地就杀人？商场内肯定会有监控录像，但是凶手却敢......除非凶手知道商场是没有设置监控录像的。但是凶手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李珊珊把疑惑问了出来。　　“哦对了，我还遇见过商场的那位负责人。他拉着我询问了很多案子的事情，但是他显得特别心虚，我就留了个心眼，故意跟他说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你猜他怎么着？竟然被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段辰挑眉：“我记得他，他说他去上了趟厕所过后才知道商场里面发生的事情，实际上他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不过谢谢你珊珊，帮了我不少。”　　“没事，那我先出去了。”李珊珊笑了笑，走出办公室跟许尔碰了个照面。见到她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点了点头就回到位置上继续忙活了。　　许尔左手拿着杯子，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进来后直接把热可可放在他面前，刚要转身出去时。　　身后传来喊住她的声音，段辰揉了揉眼睛，动了动脖子：“你先别出去，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她重新返回去，拉开椅子坐下，“还真是难得听见段队长说这句话。”　　“没办法，两个人动脑子好过一个人动脑子，更何况你这颗脑袋还不笨。”他分享了另一部分的资料过去，“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那个凶手的资料。”　　要是按照平时，许尔会选择身边有什么东西就扔过去。不过很显然，这并不像她的风格。　　到最后的结果是她乖乖地翻起了档案上的资料，一遍又一遍，很认真地查看着。　　“你说这没有监控录像就是麻烦。我还以为应聘小丑的没多少人呢，谁知道都有五十来个。”看得眼睛都花了。　　“别着急，只要凶手是在这资料上的其中一个，那么一切都好说。”　　“哎，你看看这个.......”　　办公室外，三个八卦的脑袋凑在一起。为了不让里屋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尽量特别小声，但是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李珊珊挥了挥手，让龙博一和石岩志再靠近一点：“好像过完年回来，老大跟许尔的感情更加亲密阿。”　　龙博一暧昧地挑了挑眉，心里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不说出来。　　“干嘛，你吃醋了？”　　“切，你以为我是你阿，还吃醋。”李珊珊一口否认，她虽然暗恋着老大，但是俗话说得好，男神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像老大这么优秀的大人物，不适合她。　　“不过说真的，老大性格上变得更开朗了，跟变了个人似的。”石岩志也有所察觉。　　现在老大动不动就拿人开玩笑，完全没了以前的高冷，别的科室都以为老大灵魂错位了，要不然就是发生什么重大变化而改变了他。　　“这不挺好的吗，你们就别瞎操心了。”龙博一刚说完，办公室的门骤然打开，两人前后走了出来。　　三个人像是干了坏事一样，弹开然后站立在一旁。　　段辰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老大，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　　“哦，对。但是也不能说是已经找到了，我只是筛出了十份跟侧写的年龄相符合的名单，接下来我们要去地址上找他们。我跟许尔一组，珊珊留在局里，阿博跟岩志一组，各去五个住所。”　　　　第二天，根据地址开车前往目的地。　　结果车子还没驶入村口，就被一群无理的村民给拦截了下来。　　注意，是突然之间冲了出来，毫无预兆地那种。　　段辰猛地踩住刹车，许尔因为这一重力地冲刺导致了差点撞到了前面的玻璃，好在有安全带保护了一下。　　她揉着额头：“发生什么事了。”　　段辰一边解开安全带：“不知道，突然有人冲了出来。”　　车面前的确站着一个女人，年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梳着中妇女的头髻，背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一会，陆陆续续的人从四周走了过来，有的人手上拿着木杈，有的拿着铁锤子。有的是老人家，有的是小孩子。　　段辰熄灭车子，准备下车，转头跟许尔说：“你待在车上，别下来。”　　她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便让他小心一点。她哪也不去，在他下车后就把车门给锁上，紧紧地盯着蓄势待发的背影。　　段辰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是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很普通的村民，便露出身份。　　“你们好，我是重案组的队长段辰，我们是过来找一个人的，找完了我们就离开了。”　　“少骗人了，什么重案组，分明就是假扮的开发商来赶我们走的。大家可别被他骗了！”　　其他人则在同口同声地附和着，不肯让车子进入村子，也不让车子离开。　　　　“我没骗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查。”他把身份证给村民看，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村民把证照互相传来传去，想辨认真假。　　警局的证照是全国公认的，有盖钢印，而且无法制造出第二本假的证件。　　“就算相信了那又如何，这个村子你们还是不能进去。”一个男人把证件还给他，半信半疑，但是为了村子里的安危，拒绝陌生人进入。　　这个村子里独留的村民没见过世面，也没上过几天学，有本事的都去城市了。近期来有开发商看中了这里，想改造成度假村，一直派人过来协商。他们不乐意，开发商就开始派人过来打砸。　　段辰把证件放回外套的里衬里：“你叫什么名字？”　　“谷天良。”　　“你知不知道刚才这一番话就能让我逮捕你？”段辰一点都没有唬他，“妨碍司法公正的所有人员都会逮捕回去，一律与犯罪嫌疑人同罪处理。如果不想我逮捕你回去，那你就让我们进去。我保证，找到了人就立马离开。”　　“找谁？”　　“住在这里的毕华西。”　　不料谷天良一听到这个名字不再淡定：“华西怎么了？”　　“我们怀疑她跟一起案子有关联，怀疑她用毒针杀人。”　　“不可能。”　　谷天良想都不想就否认了，华西向来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死一只，又怎么会去杀人。所以听见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警方搞错了。　　不过不只他说不可能，其他村民也都说不可能。　　“华西是个好姑娘，平时对我们这些老人家可好了，就是命苦了些。”　　“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温柔体贴，比城市里的姑娘好太多倍了。要说她杀人，是绝对不会干的。我们看着她长大，在这里落叶归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