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苏菀怡此刻正好对着她满含冷意的双眼,只觉得后背一僵,人愣在了那里。
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皇后,苏菀怡在意识到自己事态后,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厉色道:“你在威胁本宫?”
“皇后娘娘想多了,我和他不过是二人合作关系,治好他的眼睛是我与他的交易,您觉得我可能会给自己留一条死路?”
叶拂衣轻笑,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何要跟苏菀怡解释的那么清楚。
或许是她听不得别人质疑她的医术,也可能是被她的母爱所感动?
苏菀怡抿唇不语,对叶拂衣口中的合作二字生了疑心。但事关皇儿,她此刻也不好大肆宣扬。
门由内打开,凤清湛一身水汽的披着外袍被无情扶着,看上去很是虚弱。
苏菀怡慌忙要跑过去,却被叶拂衣一把拉住。
看着一身单薄的凤清湛,叶拂衣脸色冷的仿佛结了冰,怒道:“无情,扶你家主子进屋!刚刚经了热气,现在出来见冷风,是想死吗!”
凤清湛朝着叶拂衣发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暗沉的眸间依旧没有亮光。他一挥手,门再度关起。
苏菀怡这才明白刚刚大意,可身份使得她不能低头,一扬手抽回自己的衣袖,沉声道:“王太医,你们进去替王爷诊脉。”
叶拂衣看她懒得理会自己,也正好乐得清闲,扭头就要走。
“慢着!本宫未曾开口,你便是这么不懂规矩?”苏菀怡横眉,满眼不悦。
纵使湛儿信她,可在未曾确定他安好的情况下,她也断然不能任由她肆意妄为。
叶拂衣止步,转身看向苏菀怡,反问道:“规矩?你们北禹的规矩如何,跟我一个南齐人有何关系?”
“你!”苏菀怡知她是为了她刚刚骂的那句,噎的答不上话。
可想着凤清湛的身子,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若是湛儿有任何好歹,我定然要让你乃至整个叶家陪葬!”
叶拂衣本来还有点儿气,一听这话瞬间笑了,忙点头道:“我觉得皇后娘娘说的甚好,要不现在便去灭了叶家满门。对了,叶家的那条看门狗也记得一道打死。”
呵,叶家,皇后威胁她好歹也做做功课好吗?
她巴不得叶家满门被抽筋扒皮,好报了原主这十四年来所遭遇的种种痛苦。他们死了,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苏菀怡也突然想到了之前听闻,看着叶拂衣的眼神多了怪异。
进去诊脉的太医陆续出来,对苏菀怡说的话千篇一律,都只是凤清湛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对于他体内所中之毒,只字不提,就好似他根本并未中毒一样。
苏菀怡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可叶拂衣单手托腮却看的有滋有味。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在内心波澜万千的情况下还能装的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
“你们就在王府暂时住下,随时候着。”苏菀怡面容缓和了不少,但出口吩咐的话却证明她对叶拂衣依旧没放松警惕。
尤其是想到下人回禀的话,她更是觉得心口揪着疼。
叶拂衣收敛了笑意,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淡淡道:“他们不能留下,我医治的时候,绝对不能有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