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二老三成亲,都没有提过这个镯子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这镯子自从到了她手里的那天起,她早就划到自己的私房钱里了,以后还想着给自己女儿陪嫁呢。
柳氏佯装仔细想了想,随后懊恼道:“这样一问,我还真记不得那镯子放在哪里了?要不然我这几日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来?”
裴元毅皱眉:“这镯子怎么还能放没了呢?”
他可不相信这柳氏见钱眼开的样子,能把镯子给放没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这柳氏又动了歪脑筋。
他越想越生气,宴儿从未张口要过什么东西。
而且这镯子还是宴儿生母的遗物!
柳氏陪笑:“我再好好想想,说不准就想起来了呢。”
她心里嘀咕,这要是“想不起来”,那就说明这镯子注定是她的。
裴元毅皱眉刚要破口大骂。
就听到裴宴淡淡开口:“没关系。”
相比较柳氏的窃喜,裴元毅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只见裴宴扯了扯嘴角:“爹,你刚刚说的对,毕竟是我成亲,家里不出聘礼,唯恐让别人说了闲话,不如就按照您说的办吧。”
“那成,”裴元毅点点头,“那我就着手安排,你过几日就带人姑娘去镇上置办些东西,银子爹给你拿。”
柳氏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
刚刚这裴宴还说不用家里出聘礼,这怎么就突然转变了!
她咬咬牙:“哎呦,我好像记起来了,那镯子好像是我放起来了。”
裴晏垂眸,眸中划过一丝冷光。
只见柳氏忙慌的走到里屋,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柳氏拿着一个折好的手帕走了过来。
她轻轻地把手帕打开,正是裴宴口中的那个镯子。
柳氏心里不舍,这镯子虽然成色不是很好,但起码二两银子也是有的。
裴元毅与裴晏相视一眼。
裴晏接了过来:“多谢。”
柳氏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镯子,随后嘴角动动:“没事。”
等到了最后裴宴也没说不用家里出聘礼的事情,柳氏急得抓肝挠肺的。
裴晏也只当没看见,他拿着镯子回了自己的屋。
他一走,裴元毅就把不明就里的裴秀秀给赶回自己屋子去了。
裴秀秀早就想走了,只是碍于大家都在,她要是先走,她娘说不准又要念叨她。
这会能走了,自然一刻不耽误的就溜了。
等人都走了,裴元毅拿着烟杆子敲了敲桌面:“刚刚你怎么回事!那是宴儿亲娘的东西,你还想昧了去不成!”
柳氏也憋着火呢:“你个老东西,还说我,你刚刚说什么出聘礼,你自己有几个银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老老实实的把银子给我拿出来!”裴元毅可不吃她这一套,他大致算过,家里抛去吃喝花销,这些年再攒一攒,再加上老大给的,起码还得有个十两银子左右。
“宴儿的婚事,必须办的风风光光的!”
“那我们一家子去喝西北风吗?”柳氏声音有些尖细,要银子就像要她的命一样,“你不想活,我跟秀秀还得活,再说了,秀秀眼看着也要到年纪了,你让你闺女两手空空的嫁过去受人白眼吗?”
柳氏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裴元毅有些沉默,裴秀秀现在确实再过上一两年就要谈婚论嫁了。
“到时候再攒银子,现在先给老大用。”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大这样子成亲。
柳氏一看怎么也说不通了,急得就差动手挠裴元毅几下子了。
“反正要出银子你自己出,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
“你这老娘们!”裴元毅气急,“你要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伙!”
“散伙?”柳氏瞪大了眼睛,“裴元毅,我跟你过了十几年了,闺女都那么大了,你要跟我散伙?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裴元毅也是说的气话,此时被柳氏一嚷嚷,难免有点心虚:“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老大跟秀秀都睡了。”
“都吵醒才好呢,”柳氏坐在床上,挤眼抹泪,“我这大半辈子都给你操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以为这后娘那么好当啊,你看看,这两个儿媳妇,我们不都处的挺好的,我就怕那里做的不好,遭人闲话,你倒好,竟然说要跟我散伙!”
柳氏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
裴元毅见她哭就头大,声音也软了:“行了,行了,就是说说,这不是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了吗?”
“你们裴家太欺负人了。”
“行行行,快别哭了,年纪一大把了,让孩子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