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请的都是盖房子的好手,整体下来,裴晏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提出的几点基本上都能做出来。
“宴儿,今天的工钱都发完了。”
裴元毅抽着旱烟走了过来,他刚刚给大家伙儿结了今个的工钱。
原本裴元毅说盖好再结钱,裴晏一想便说当天结钱。
谁知道效果不错,大家伙儿干活也更加卖力气。
毕竟当天都能拿到二十文的现钱。
柳河刚刚也得了二十文,此时乐呵呵的走了过来,招呼了一声裴元毅:“姐夫,”
随后又看向裴晏,“宴儿,小舅家里的哪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这待在家里也没有好活计要不然让你兄弟过来给你帮上几天忙?”
裴元毅一听面色一沉,柳河口中的儿子,裴晏的兄弟柳城是柳河唯一的儿子,眼看着也快二十岁了,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小偷小摸是个惯犯。
以前裴宴没回来之前,也没少来家里打秋风。
后来据说是去了外面挣大钱去了,家里才算消停了下来,所以裴宴回来这段时间才没有跟他打过照面。
要不然以裴宴的性子,可不会惯着他。
裴元毅脸色不好看:“柳城怎么又回来了?”
柳河不高兴:“姐夫,城儿怎么着也是你的侄子,这外面的日子不好过,他总得回家来不是。”
裴元毅哼哼两声,外面的日子也不是谁都能混出名堂来的。
裴晏开口:“那明天让他过来吧。”
“好嘞,好嘞,”柳河喜笑颜开,他自己一天二十文,再加上儿子的,一天就是四十文呢!
柳河笑呵呵的又说了两句话,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一走,裴元毅就砸了砸旱烟袋子:“这柳城随了他老子,游手好闲不说,之前离开也是因为调戏人家姑娘,被人家姑娘未婚夫婿给打破了头,才出去躲躲的。”
他给自己儿子解释一番,以免让柳城又嚯嚯他们家。
这光是一个柳河就是白拿钱的,做事也是阳奉阴违吊带,人前忙的不得了,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不知道就躲哪里凉快去了。
这再加上一个柳城,想想都觉得头大。
裴晏扯了扯嘴角:“放心吧,爹。”
这一次,他会把柳河和柳城这两父子一并收拾了。
裴元毅知道儿子的本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抽了口旱烟,闷声道:“那些年,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
这还是裴元毅第一次问裴晏以前的生活。
柳河这刚出去不到一年就回来了,而他的儿子在外面十几年。
虽然宴儿没有说过,但是他还是看到过他背上有几条长疤。
裴晏沉默片刻,随后低声道:“爹,都过去了。”
裴元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拍拍裴晏的肩膀,笑道:“都过去了,以后咱家会越来越好的。”
裴宴点点头:“会的。”
“那爹去看看还有没有要收拾的。”
裴元毅说完便抬步离开了。
留下裴宴站在原地,恍然想起在外的十年,那些刀尖上过日子的生活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其实想想,回来也不过一年时间,一年前,他还是个刀剑不离身的人。
急流勇退,是他的选择。
以后,与那小姑娘一起过日子,也许也不错。
裴晏嘴角上扬,抬步离开。
……
“娘,我爹去哪里了?”
何川一早醒来就没有见到她爹的身影。
这几天她爹都在忙着新房子里的家具的事情,这个时候,应该在院子忙活才是。
何川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杨氏刚做好早饭,见到女儿打着哈欠走出来,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快去洗漱,娘给你做了蛋花汤。”
“好,”何川又掩唇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又问,“娘,我爹呢?”
杨氏走过来,把香皂角给她,一边道:“你大伯那边一大早就把你爹叫走了。”
何川脸上还挂着水珠,闻言抬头:“大伯叫走了?什么事情啊?”
“好像是你艳子姐姐的事情。”
杨氏说了一句,就不愿意多说了。
何川也没再问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何家大房已经嫁人的闺女何艳回娘家,是哭着,带着伤回来的。
原本何永杰是压着不想宣扬的,谁知道何艳夫家那边太嚣张,再加上何艳脸上的伤一眼也能看出来。
“外头有人了?”
杨氏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听出她的惊讶。
何永站沉着脸点点头。
何川在外面喂小兔子,这是裴宴给她的那只胖兔子生的,一窝有七只,现在还都是小丢丢那么大。
她还是能隐约听出事情大概得。
当初何艳的婚事也是她大伯何永杰千挑万选之后的。
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何艳的公公老李是铁匠,周围几个村子里有什么活都会找他。
虽李饶没有继承到他爹的衣钵,做的活不精细,不过大家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日子也算能过得去,而且那李饶据说又是个老实的,要不然何永杰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把闺女嫁过去。
可谁知道这份老实就坚持了短短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