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至高殿,果然清静许多,也没了那些黏在身上的视线。
这风景不错,就是有些太绚丽,若是加以修改,在魔界复制,倒也没白来一趟。
摇着手中的扇子,活脱脱一个翩翩公子,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好不自在。
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巡逻或守卫的神兵。一脸严肃的样子,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无趣极了。
随即,特意挑了人少的地方走去。
对于月千寒来说,他也是没有想到。神界与魔界会差别那么大,神界的人,实在不是很友善。魔尊离开盛典出来闲逛,甚合他心意。原本他就不喜人多的地方,刚刚那场景,虽然那些神族实际上看的是魔尊,但是他现在跟魔尊等同于一个人,那些视线他也清晰感受。
神界本就人少,魔尊又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现在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眼前一面看不见顶的白色墙壁,一扇朱红色大门立于墙体。整面墙长满了带刺的绿色长藤,开着花。长藤像是活的,在墙上爬来爬去,察觉到来人,瞬间伸出了无数触手,大有一种要把来人给撕碎的架势。若是常人,早就被这张牙舞爪的长藤给吓着了。
魔尊,那可是一族之主,断然是不会被这小小的看守之阵给吓到。手轻轻一挥,那些长藤摇摇晃晃,如同醉酒的人,蔫蔫大大的垂下了脑袋。
虽然已经跟这魔尊一起相处了许久,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
实力很强。这是月千寒对魔尊的唯一形容词。
靠近了大门,那魔尊也没有急着推开,而是站在前面,仔细端详起了长藤上开的花。
远处看不觉得有什么,近看了才发现,这里的每一朵花,都在呼吸,且能感觉到其中含着的灵力,一朵虽然不算什么,但如此多的花聚合起来,就很是吓人了。
好在此时,那些花,此刻都睡着了。
撩开垂在门前的一朵花,耐心温柔的别在了长藤上,然后抬手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
大门发出一声嘎吱身,露出了一片白雾,看不清楚里面。
“无聊,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本尊。”
狂妄的话,温和的嗓音,像是溪水一般流出。
抬脚,踏进了一片白雾。
魔尊,是整个魔界最强的魔。不同于别的地方,魔界只讲究实力,你强,那你地位就高。实在难以想象,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位公子,会是杀伐的魔尊。
竹青色的身影,隐没进了白雾。朱红色大门随即关上,恢复原样。
四周一片白茫茫,真真是可以说什么都看不见。
一步一步,没有一丝犹豫,结结实实的踩在地上。鼻尖传来了一阵阵花香,这花香,很是奇异,他倒是没有闻过。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时间总是会显得很慢。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白雾慢慢变淡,露出了些什么。
一座座飘在空中的小岛,不知名的花草树木,遍布小岛的四周,远远望着,就像是一个个花花绿绿的团。他所站的位置,是在一条透明的桥上。桥不宽,仅容一个人通过。即使看见了自己一直踩着的是何,魔尊也没有丝毫慌乱,依旧步履悠然的行走在这可能一不小心就落入这不见底的深渊中的桥上。
周围只这一条路可走,一条独木桥,不走都不行。
在这里,风都静止了,云是不动的,树也是不动的,只有那若有似无的神力,荡悠在空中。神力,对魔族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感知到魔气时,会自主的去压制,兴许是魔尊实力过于强大,那些神力,桀骜不驯的神力,此刻当起了瞎子,像是没有看见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桥很长,越过了无数的小岛。在不知不觉中,本来位于小岛的下面的桥,现在已经慢慢与小岛齐平。
不急不慌,边走边两边看看,像是视察的领导,时不时对某个不甚满意的小岛做出一些评价。
一座花团锦簇的岛上,有一颗参天的大树,树干直插入天,郁郁葱葱的枝叶抖擞的扩展在天际,树叶大的吓人。在大树的下面,有一间小屋。小屋的顶,看的出来,是大树的树叶做的,小屋的墙,还是树叶做的。来一阵风,毫不怀疑,这小屋它就倒了。
很明显,搭这屋子的人,并不知道,房子需要结实的木头做屋脊,石瓦做屋顶。
枝叶中突然窜出来一道绿色的声音。
“有人来了。”
一个绿衣女孩子,一根圆润的木枝,把一头浓密的白发给束起了一半。散着的白发,因为女孩的奔跑,被甩在了后面。白色头发,绿色长裙,衬的女孩子的脸,越发白皙,浅棕色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嘴巴已经笑成了一道弯月,可想而知,她有多开心。
那边桥上的魔尊,已经走了多时,前面一座奇特的岛出现在不远处,就在桥的尽头。
这些,也被月千寒看在了眼里。
一座透明的桥,这里如此众多小岛,没有与其中任何一座关联,唯独尽头是一座更大的岛。
隐在树叶小屋后的女孩,悄悄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心情越来越激动。还没上岛的魔尊,都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一道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