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文波两人狼狈离开的背影,丈母娘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小梁是这样的人。”
明明之前还管人叫小波呢,这会就成小梁了。
冯歆低低应了一声,她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坚定,这会陪着许航喝了一杯,脸色熏红,眸光如水,有些倦了,懒懒倚着她母亲,看得出情绪不是很高。
一旁的许航有酒有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老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救了。
他爸还在琢磨那诗,越琢磨越觉得不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
刘依娜尴尬地坐着,半拉屁股搭着椅子边,绷成一条诱人的弧线,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端起酒杯,同许航道歉:
“许老师,我这人心直口快,直肠子,说话做事经常不过大脑,刚才是被梁文波求婚的行动给骗了,也太为小歆的人生大事着急,所以才出言不逊,恶语伤人。其实我本心是好的,真没恶意,希望许老师你能理解。这杯酒,就当赔罪了,许老师,我干了,你随意。”
许航跟着喝一杯,瞅瞅姑娘那屁股,倒不是因为她直肠子,而是他向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况且,他被人看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习惯了。
再难听的话,也别往心里去。
撸起袖子打回去就成。
毕竟嘴巴长人家身上,你还能堵着人嘴巴不让人张口?
许航看看刘依娜的樱桃小口,这好像可以?
咳咳。
刘依娜喝得急,给呛去了,蹙着眉头捂着小嘴,胸口一阵颤。
许航插嘴道:“喝不惯就别喝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说你以前不了解我长短,认为梁文波比我更适合冯歆也情有可原,我不怪你。”
刘依娜十分感动,捂着小嘴强咽下去,即使眉头还皱着,但还是强颜道:“喝的惯,很好喝。许老师,谢谢你能原谅我,我真的很开心,你不光诗写得好,有才华,人品也好,心胸豁达,做事大度。”
许航垂着眼,不动声色:“彼此彼此,你也很大。”
刘依娜:???
“我是说,你也很好,关心朋友,为朋友考虑,也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
刘依娜不确定许航是不是在说反话,僵硬地笑着,只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她可真快受不了了。
赶紧结束吧,托梁文波的福,她都快把脸丢尽了!
堂堂卡座一枝花,啥时候这么给人赔笑过?
还不是不想丢了冯歆这有钱朋友!
至于许航诗写得有多好,还有什么长处,干她何事?
她又不跟许航处。
刘依娜赔罪完,安静呆一角落,不愿回想刚才,看着神情痴痴的。
门口围观的人还没散尽,还有人走过来跟许航打招呼。
是一高高壮壮的男生,背着个书包,手里还拿着纸笔,眼睛对着许航,眼光却总往刘依娜那边跑,看着像来找许航挑衅的。
许航打起精神。
男生道:“小许老师,你好,我听过你的节目!”
“噢,是嘛!”
许航眼前一亮,难道是他粉丝?说起来这还是他头回现实里遇到粉丝呢!
男生跟着道:“是啊,我陪我妹听的《快乐童话镇》,你讲得《小兔子乖乖》好极了,歌我也会唱,小白兔、白又白,咳咳,那啥,小许老师,你方便起个头吗?”
许航瞪着他:“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男生递出纸笔。
许航这才转怒为喜,虽然这粉丝成色不足,也不大正经,但还是很上道嘛,我是用草书呢还是行书呢还是楷书呢还是小篆呢?
许航决定以后还是刻个章,这世界流行这个,很多名人都不签名,随身带个章,小巧玲珑又有格调。
材质也千奇百怪,有原始的金银铜玉,也有象牙犀角啥的,用石材的更常见,玛瑙水晶玻璃之类的也有。便宜的嘛,就塑料,丢了也不心疼。
许航接过纸笔,正准备鬼画符呢。
男生道:“小许老师,你看看,我这还有几句没写全,你能帮我补上吗?实在是没记住,最近记忆力下降得厉害。”
许航黑着脸瞅瞅这货,确定是自己打不过的人,握紧笔,三下五除二给人补全了,最后忠告道:
“年轻人,还是要肾重。”
男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接着从许航手里接回纸笔,看着上面的诗句,露出开心的笑容,又问了一句:“小许老师,这诗以前没在网上发表吧?”
“恩,才想起来,哪有时间传网上去。”
办完事,没一点兴趣的许航敷衍道,提起筷子准备收尾了。
男生听了,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虽然觉得【才想起来】这个表述有点问题,但不妨碍他理解。
许航的意思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他刚才现场创作的?
夸张了吧,太吹牛了吧?
我承认你能写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诗很牛逼,很厉害,可没必要当着大伙的面这么吹吧?
有意思吗?装逼过头了吧?
后面几个女生也听见了,很是惊讶,纷纷叫出了声。
听在其他几个爷们心里,也没瓜葛,但就是不是滋味。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不相信道:“许先生,请问你大学的专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