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自有他人伺候。”李雪月话说一半,便见到秦观月后一步也走了出来,“母妃是担心你啊。”
“一切事宜都有傅学士教导孩儿,母妃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秦观月一步步从台阶上下来,看得李雪月越发揪心,毕竟这女人是从虎狼太子身旁过来的,谁也不知她能有什么坏念头。
李雪月轻轻伸了手,将江誉歧拉到了一旁,偷偷地告诉他,“莫要让这秦氏之女迷了心窍,棠儿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这事儿你还不知吧?”
江誉歧恍了神,下意识地转头打量了一眼戚棠的小腹,回过头来惊喜地摇了摇头。
戚棠见李雪月正与江誉歧说着话,把他开心得不成样子,她也没管,而是回头去看秦观月。
秦观月立在最后一节台阶不再往下走,她没办法预料这个往后的主母会如何问话,没想到戚棠却突然朝她伸了手,似乎是想扶她下来。
“既然殿下选了你,往后我自然也会好好对你,放心吧。”
秦观月搭了她的手,走下了最后一节台阶,盈盈而笑,“我本不愿如此,多谢王妃谅解。”
她们说话之际,许灼备好了马车返回礼明殿前,江誉歧也走回到她们身边。
他还是先牵起了戚棠的手,刚要走,回过头来想伸另一只手去牵秦观月,又立马反悔,还是离开。
秦观月并无任何波动,只是对着李雪月微微一拜,然后提了裙褶跟着上了马车。
她上了马车,还未坐稳马车便突然移动,惊得她一下按到了马车窗棂,江誉歧也只是盯着她看,直到她重新坐稳。
许灼坐在外头架着马,行得很慢。
戚棠看着秦观月,才发现她竟连个婢子都不曾带,只身一人,还不受江誉歧待见。
她晃了晃江誉歧的手,暗示他去向秦观月问候一句。
江誉歧瞟了一眼秦观月,回神抓紧了戚棠的手,“母妃都告诉我了,你真自私。”
“我,怎么了。”
江誉歧指着她的肚子,阴险地笑着,“我还纳闷你肚子最近怎么有些不对劲,想着你准是又跑出府偷买糖葫芦吃,原来是……”
“臭阿歧,自己没发现,还需要母妃提醒,你说的过去吗!”
“呦,害羞呢。”
戚棠刚想伸手去掐江誉歧的脸,却察觉秦观月正坐着看笑话,这才猛得收了手。
“本王妃,从来不与无知之人计较。”
秦观月望着他们两个,虽说谈不上任何情绪,但真羡慕如此纯情,打闹说笑,共赴荣华。
她贴窗坐着,没多久马车便停了。
许灼伸了手进来,掀开了帘子,“殿下,到了。”
江誉歧先跳下了马车,见巧言正立在门外等候着,他挥手让巧言过来,然后亲自细心地将戚棠扶了下来。
秦观月等着戚棠下马车之后,才探出了头,抓着繁琐的裙褶,刚要下马车,却发现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扶你。”
她抬头一看,是江誉歧,他眉眼冷淡,再也找不到那日牢狱外的面容。
尽管江誉歧这样做,她还是自己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裙,对他微微一拜,“我入府,纯属赎罪,若静王能懂失姊之痛,请允许。”
说罢,她入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