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回想着昨夜,隐约能见那贴在耳边安慰自己的柔情男子,却是众人口中蛮不讲理,跋扈嚣张的傻王爷,她简直无法接受。
“昨夜,太子与我起了争执,后来他是被宝常叫走的,说是静王殿下来了。他便威胁我,别让我将今夜饮酒的事告诉母后,说完就走了。”
江誉歧虽神色未变,但令他惊奇的是,太子竟知道自己的行踪,并能事先安排好计谋。
他也贴着木柱坐着,离她不出半米,“若你是清醒着的,为何我接近你,会认不出来?”
秦观月盯着面前人内袍上的血迹,越发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但还是强忍着不流泪,“我们起争执时,他出手伤了我,本以为他离去就不会回来,我便哭闹着将殿内的灯烛全熄灭,还遣散了所有人。当我闹累了打算睡去,有人带着酒意入殿,我以为是太子,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后来那人十分用力拽着我不放,我想也只有太子能这般暴力,就没再挣扎……谁知那人却是静王你。”
“你,不该看不清我的……”
秦观月不解为何江誉歧在大婚之日会出现在皇宫当中,还有他右手掌心奇怪的伤口,但她却没有问。
想来他应该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不然方才也不会这般惊讶,他没有说谎。
“是,都是我的错……羽润知道这件事的话,也会难过的。”
“羽,润?”
江誉歧并没有见过秦观月的那位妹妹,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就连秦观月的模样,也只是在太子与她大婚之时,远远见到一次而已。
“我与羽润虽是一胎孪生,但长相只有几分相像,父亲知殿下你与太子的夺嫡之争,因而将我与妹妹分别嫁给太子与你,以求两全之策。”
这般试探的话,如今在江誉歧面前,他已能自由回答,昨夜兴许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只是太子想派这太子妃来试探?
“我本就是庶出,也根本没想过要夺嫡。”
“不,你昨夜与我说过的,你想做储君。”
江誉歧顿时心头发慌,“我……”
还没等江誉歧再次开口,外头的门突然被开启。
“吱呀”一声,伴随着照进来的光,满面尘灰四起,进来的是方才送他入牢房的狱卒。
没等那狱卒走几步,紧跟着进来的还有李雪月和被押解着的宝常。
狱卒将宝常推进了对面的牢房当中,他的表情,怎么看都好像是心安理得,甘愿赴死。
李雪月则从口袋中摸了银锭来讨好狱卒,狱卒乐呵呵地接过银子,给了李雪月牢门的钥匙之后便离开。
李雪月见狱卒走后,用钥匙打开了江誉歧的牢门,“孩子别怕,你父皇已让宝常认罪,为娘即刻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誉歧被李雪月拉着走,再三回头望着秦观月,“母妃,不是宝常做的,是皇兄。”
宝常突然猛得捶打木柱,指着江誉歧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就是我一己之私,不要冤枉了太子!”
李雪月根本不顾宝常的话,毅然决然拽着江誉歧朝外走,“管什么谁做的,保命就行!”
江誉歧见着宝常被收监,外头人也没有要带走秦观月的意思,莫非他们并不是串通一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