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那样的岁月里,他碰到了她。
她虽家世不显,却活得很恣意。
她是季家娇养大的女儿,天生好似就是光一般的存在。他望见了,便再也忘不掉了。
世人都是想追逐光的,他虽是王爷,也是人。亦不能免俗。
他自私地将这抹亮光放到了身边,却没有好好护住她。
让她在那样好地年华便没了。
“芷儿,日后我一定好好护住你。”
他搂住她的腰,紧紧挨着她。
感觉到了她的体温,他这才放心地睡过去。
天气愈发冷了,冬月打头的几日,久居行宫的安贵太妃回到了京城。
嘉成帝亲自领着一众嫔妃去迎了贵太妃回宫,给足了体面。
秦太后是贵太妃仪仗进了后宫才知晓的。
“那个贱人不是在行宫吗,怎么回来了!”她满脸不可置信。
比起赵太后来,秦太后更恨安贵太妃。
“若不是她,珏儿也不会与哀家疏远!这个老贱人,竟然回来了。”
秦太后咒骂着,却全然忘了,如果不是她一心只想着要拿年幼的嘉成帝去争宠,护子心切地安贵太妃也不会出手惩治她。更不会断了她与嘉成帝的来往见面。
不管秦太后如何不满哀怨,贵太妃回了京城,自然便不会再回行宫去。
此时,嘉成帝正陪着安贵太妃去她的寝宫呢。
“宁安宫挨着太后娘娘,日后哀家也方便去与太后娘娘说话,陛下有心了。”安贵太妃口称的太后自然是赵太后。
宁安宫亦是例来太妃们住的宫殿,规格不小。如今安贵太妃来了,自然是自个儿住一个宫殿,宽敞得很。
“儿子不孝,这么些年才将您接回宫来。”嘉成帝在养母面前,更多的是愧疚。
他长于养母膝下,封王建府却不能接她去享清福,后来登基了也还要委屈着养母,这亦算是他的心病。
“哀家怎会不知晓你的为难之处。”安贵太妃对嘉成帝向来是个慈母,“那时你根基不稳,哀家怎么舍得叫你因为哀家烦扰诸多。再说了,行宫里头哀家过得也是极舒坦的,没人敢与哀家呛声,哀家称王称霸,过得很是自在。若不是想着可以见着陛下你,哀家可还不愿意回京城呢。”她才懒得见秦氏那个妖妇。
安贵太妃出身武将世家,本来就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即便年老了,性子一样放脱。
嘉成帝知晓她这番话是为了不叫他太过自责,心里又是一股子暖流涌过。
一行人抵达了宁安宫,便见赵太后就在那里候着呢。
“太后娘娘。”安贵太妃二话不说,立马便要屈身行礼。
茺睢眼疾手快,连忙将安贵太妃扶了起来,赵太后这时也走到了她身边,“好不容易回来了,如今我可有伴儿咯。”
她做皇后时,两人关系便不错。
如今年老,情分只会有增无减。
“臣妾在行宫,也时时刻刻想念着娘娘您。不知娘娘一切可好?”安贵太妃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