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陛下未立皇后,这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本宫自然是责无旁贷的,终归是为陛下办事,便是累一些又有何妨呢。”王贵妃矫揉造作地抚了抚鬓发。
倒是将同样代掌后宫事务的赵淑妃给撇清出去了。
季沅芷正想着赵淑妃呢,外面便有内侍传报了:“淑妃娘娘到!”
嫔妃们一番行礼问安,将赵淑妃迎进了正殿。
赵淑妃略略朝王贵妃施了一礼,坐在了仅次于王贵妃这个主位的右侧上首之位上。
“淑妃妹妹可真是会精打细算,竟是一分不差地到了呢。”王贵妃捏紧了手中那只西洋进贡的精致怀表。
“是吗?臣妾来得可真是赶巧了呢。”赵淑妃像是没听出王贵妃话中之意,很是欣慰地笑了。
看得王贵妃恨得心里直痒痒。
“淑妃妹妹这般能拿捏时间,想必尚仪局的人也学了你的本事,明儿的大日子应当不会出错才是。”二
“杨尚仪向来妃是个周全的,臣妾很是信任。”淑妃莞尔,随即又道:“只是若有有心之人蓄意破坏明日大礼,即便杨尚仪如贵妃娘娘一般足智多谋,想来也是无法子的。”
“淑妃妹妹这就要为杨尚仪开脱了?”王贵妃冷笑,“若真是明日出了什么差错,也是杨尚仪自个儿办事不力,淑妃妹妹亦有疏于管教之嫌。哪里就是有人故意破坏呢……”
二妃斗法向来是激烈的,季沅芷等人坐的坐着,站的站着,便连林充仪周婕妤这类人都安安静静的,不在这时候惹祸上身。
贵淑二妃你来我往了几句,这才将视线又落到了甘美人身上来。
“瞧甘美人这模样,想必身孕也是有了两月了罢?”这样浅的月份,还未显怀,王贵妃自然不是瞧出来的,那日从葳蕤宫回去后,她便使人去打听了出来。
甘美人也真是能耐!有了这么久的身孕竟还瞒得死死的!
“贵妃娘娘好眼力。”甘美人冷声冷语。
这段日子,她的茯苓宫就没有消停过。
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似的想要窥探茯苓宫的事情,首当其冲的便是王贵妃。
“甘美人藏得真是好,若不是那日慈安宫太后娘娘说出来,你怕是打算藏一辈子了。”王贵妃幽幽言道。
“贵妃娘娘说笑了,这胎相哪里能藏一辈子。”甘美人抬头,眸子里尽是清冷之色,“婢妾只是想能多清净会子罢了。省得这满宫里的人,个个都想瞧一瞧茯苓宫里头的景致。叫人恶心得慌。”
甘美人说话素来气人,可那又如何?她盛宠不败,如今更是怀有子嗣,谁人敢给她气受?
王贵妃听了这番言语也是生气得不行,可无奈甘美人也没点名道姓说是谁,她反倒不好发作了。
倒是一旁的淑妃,很是亲和地与甘美人道:“甘妹妹初次有孕,想必好些事情不甚清楚。若是有闲了,尽可来泽兰宫坐坐。”
大公主唐莘便是赵淑妃所出,她说这话倒很是应当。
“淑妃娘娘喜欢清净,婢妾不好叨扰。”甘美人虽是回拒了,可对着赵淑妃明显比对王贵妃敌意少一些。
受了这般冷待,赵淑妃也并未生气,温温柔柔道:“也好。若是你宫里差了什么,只管来与本宫说。”
甘美人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眼见着赵淑妃与甘美人这般和气,王贵妃可不就要难受了。
“说来也是奇怪,齐元礼到如今都未查出谋害纪才人的凶手来,就是不知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她若有所思看向甘美人。
林充仪见状,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呢。若真是查出了凶手来,齐元礼必定早早便奉旨抓了人去,如今这样,倒像是为了维护什么人的脸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