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今年已然十八岁了,可眼前这些娘子分明和自己岁数差不多。
“这些年幼的娘子有何意趣?”
桓温次子桓济不耐烦的开口道。
桓世子却是笑得意味深长,“我更喜欢的是娇花养成记。”
眼见着一个小沙弥从旁边走过,桓玉霞气势汹汹的开口:“你说,她们娘子跑哪去了?另外那些郎君呢?”
小沙弥双手合十,“回女郎的话,其他女郎们去了哪小僧不知,但是王谢家的郎君们大都在西禅房后院里头论禅论道。”
“世子阿兄,既然他们都在躲在西禅房后头论道,不如你也去瞧瞧吧!左右阿耶很看重王右军和谢安,他们以后必定可以成为你的左臂右膀,得力属下的!”
桓玉霞眉目里多了几分戾色,果不其然桓世子听到这句话后,点点头就离去了。
而后桓玉霞才更加生气的开口,“二兄,你必定不像世子阿兄一样,每每只敢心中臆想,上次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必定要给我出气,而后好好教训谢令姜一顿!”
桓济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笑容阴鸷。
“那是自然。”
鸡鸣寺上香上的几位夫人,也不知道诸位夫人究竟在聊些什么,左右她们姊妹年纪都还再怎么应该想不到联姻的份上?
谢令姜倒是觉得几句话说下来,同郗道茂说的格外投机起来。
郗道茂虽然年岁并不大,可是秀外慧中,异于常人,谢令姜心里又是惊叹,又是可惜,这样聪明的妙人儿,又是因为如何才落了那样的下场呢?
也许真是想到一块了,郗道茂垂眸,“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今日听你们说起庾道怜之事,我倒是觉得我和她名字里都合了一个道字,又都是家族的独女,将来无外乎走上联姻的道路,怕再难来选择自己思慕的人了。”
看了一眼和谢令和蹲在一块看水缸里的小鱼儿的王孟姜,谢令姜睁大了眼:“你今年还没十岁,难不成府里头就开始议亲了?”
“虽说没有过了明路,可是因为姑母的缘故,我大约是要和丘十一娘似的要指给哪个表兄弟,母亲那边不愿我辛苦,或许要把我指给年龄相仿的六郎知献,可我并无此意,也不愿如此,原本就是至亲至疏兄弟,偏偏还要缠上姻缘,又好到哪里去?”
她谢令姜不是孤身一人,郗道茂的话语似乎让她看到了希望。
“也许,有一条路能让我们改变宿命。”
谢令姜忽然沉了沉气,“不知道茂娘你有没有听过?会稽东山兴办山学之事?届时你和我若一起去女学,将来未必不能如先魏一般,女子可入朝为官,改变命运?”
二人正聊的投机,握着彼此的手,都要义结金兰了!
正在此时,只听到外头一声尖叫,而后郗璿和阮容便带人匆匆冲了进来,丫鬟奴仆们,把她们团团围住。
几个娘子都愣了神,谢令姜也茫然的看向了阿娘,阿娘沉声开口道:“鸡鸣寺里混进了歹人,王二郎被人打了闷棍了!”
谢令姜一时不知道该担忧,还是该发笑,而后见阮遥集从容进来:“遵大家的命令,由侄儿护着姑母和妹妹们先行返回谢府。”
郗璿此时面色并不好,大约很担心次子的身体,只得强颜欢笑:“今日倒是我家那不争气的二郎误了谢夫人的兴致,改日必定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