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遥集神色平静,狠狠的盯了跟在后面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
阮遥集:快滚回去,不是你凑热闹的时候
司马道生:我非要凑热闹,你拿我怎么办?
阮遥集:想跟我打一架?
司马道生:不敢不敢,怂了怂了
几番眼神交锋,司马道生扭头而去,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打不过对方,不,也许这就是事实,哪怕身为会稽王世子,他也是一个识时务者的俊杰!
姑婿教子,阮遥集自然避开到一旁,而后拱手行礼:“姑婿,今日为狩猎,遥集实感疲惫不堪,请告退。”
谢奕摆了摆手,面色略微温和,“你且去吧!勿要担忧,你姑母不会有事的。”
阮遥集再度行礼告辞。
谢奕吩咐这些郎君们回去,年幼的谢玄双眼好似蒙了一层雾,最近时常见到阿姊,每每都察觉到她似乎在忧虑着些什么,而眼下尽管他年幼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平静,也许在这深层里头有数不尽的波澜起伏。
而他虽然年幼已经出起初的抚摸到了边沿。
谢令姜只觉得如坐针毡,可是没有办法,她心里只能暗暗祈祷,今夜的母亲阮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宗妇。
谢奕只身一人回到了修心院,这是他们宗家的大院,依山傍水,假山石花,雕梁画栋,亭台楼榭,还有开了满园的杏花。
天气下了微雨,于是在这杏花微雨里头,谢奕掀帘而入,就瞧见那个妇人坐在雕花木榻上等他。
一如当年初嫁,只是此时神情冰冷,好似愤怒至极。
又好似浑不在意,就好像那年,他的大郎谢寄奴死去的那年。
阮容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坐在那,仿佛整个人都笼在极为悲伤的光影里头,像是一艘破烂的船舟,只能深深的沉了下去。
“容娘。”
谢奕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极为冷漠的声音。
“王氏被我关在了偏阁,家君可是过来为她主持公道的?”
谢奕原本有些担忧的心,在这一刻深深的沉了下去,甚至多了几分无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