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拿点儿热水来,我喂它。”
江雪城用温水冲了奶粉,用小勺子喂小家伙,小家伙摇着尾巴舔得又急又欢快。
吃了会儿小家伙吃饱了,开始四处活动。
它和大宝不一样,大宝刚到家的时候,连续三天都缩在笼子里不敢活动,这个小家伙一来就四处探险。
霍昆在厨房做饭,转身就见一人一猫站在门口看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嘴角溢出一丝笑。
江雪城看着霍昆做饭的样子,眼含笑意。
霍昆给江雪城做了个卤子,下了碗面,很简单的一顿饭,但江雪城却吃得很舒服。霍昆自己也没吃晚饭坐在江雪城对面陪着江雪城吃。
小家伙闻着想问却吃不到,急得在桌腿下喵喵呜呜直叫,见没人理他,又蹒跚着爬到霍昆的脚边,他还没有霍昆的脚大,软乎乎的身子像个球,小爪子伸出来,扒着霍昆地裤腿往上爬。霍昆没理会,它爬了一会儿又啪叽掉到地上。
喵呜一声,没人理,又爬。
霍昆低头看了眼,单手把它抄起放在自己腿间。
小家伙又顺着霍昆的衣服往上爬,势要爬到桌面上。
江雪城道:“把它拿上来。”
霍昆把小家伙放在桌面上,小家伙圆圆的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两碗面,它还没有碗高,绕着碗打转,急得喵呜喵呜直叫。
江雪城吃完了,用筷子沾了点儿汤,伸过去,小家伙眼巴巴地一颠一颠地跑过去,两只爪子抱着筷子舔得香甜。
可惜筷子上只有一滴汤,又尝不到什么,很快没有了,但小家伙像是吃到了美味的东西般满足了,趴在桌上添自己的爪子。
霍昆收拾了碗筷,转头就见江雪城在逗弄小家伙玩儿。
江雪城道:“明天我让人给你送点儿东西来,你白天上课没有时间可以让保洁阿姨帮你喂它。”
霍昆看着江雪城,他这是准他把小家伙留下的意思吗
“晚上要写作业吗?”江雪城问道。
霍昆点点头。
江雪城起身,“你学吧,我回去了。”
霍昆一愣,这就回去了?
霍昆发现他有些猜不透江雪城,难不成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自己,只是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于是就等了他几个小时?
霍昆不敢这么想,但心中有什么侥幸的东西压不住地想要冒头。
霍昆送江雪城到玄关,江雪城换上鞋,穿上外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又看看跟在少年脚边的小猫,不禁失笑,感觉这一幕有点儿像是带着孩子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江雪城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江雪城温热的手掌盖在霍昆侧脸上摩挲两下,霍昆眼睛紧粘着江雪城,看得人心里痒痒的,竟然也有些不舍。
“既然有陪你的了,我便走了。”
此刻的江雪城温柔绅士,是世上绝顶体贴的完美情人,他总是变化于温柔和冷酷的两个极端,那样矛盾,又那样冲突。他就像个迷,常令霍昆迷惑,霍昆总是读不懂他却又常为他着迷。
似乎在江雪城被他上过之后,所有赖以支撑霍昆恨和报复的东西都消失了,就如失了根基的楼骤然倒塌,霍昆的所有恨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名为愧疚的废墟。
他上过江雪城,他报复了,也有机会离开的,但是他执意回来了,留在江雪城身边,拿着江雪城给的好处,为此霍昆良心备受折磨,留下更让他无所适从,仿佛他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吸血虫。
他该离开可他不想离开,他执意留下,哪怕他会在道德上一次次否定自己折磨自己。
于是霍昆像是被驯服了一样,一面愧疚,一面偏执,他藏起爪子,收起獠牙,连皮毛都顺从服帖,他只想留在江雪城身边,更贪婪地接近所求。
霍昆这些日子时常在撕裂中迷茫,他似乎知道自己所做所为是因为什么,却又迟迟不肯承认,而此刻,江雪城温热的手摩挲着霍昆的脸,四目相对,气氛有些粘稠暧昧,有些难于诉诸于口的情绪在发酵,在变化,
霍昆拉着江雪城的手,有什么在胸中膨胀,满溢,霍昆的嘴巴开合,强烈地想表达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激得紧紧握着江雪城的手不松开,视线灼热地黏在江雪城身上,那灼热里却不带,却也是一种很让人心颤的东西。
他这般模样像是一个孩子,他有强烈的诉求想要表达,可是并不只如何形容,只拿那明亮如火光迸射、如星子闪烁的双眸看着你,想让你明白。
江雪城心一动,突然想吻他,可恐怕这一吻上去,今晚就走不了了,必得纠缠到深夜。他明天还有事,可不能这么放纵。
最后江雪城只是捏了捏霍昆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霍昆眼神有些落寞。
江雪城回家,大宝围绕着江雪城打转转那模样就像发现了妻子在外头吃一样。
江雪城笑着揉了揉大宝的脑袋,“你的狗鼻子,是不是吻着猫味了?”
自那晚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江雪城又来了霍昆这里几次,但是都没有留夜,只待很短的一段时间,
霍昆不知道江雪城在想什么,为什么不
不是他太想好吧,是有点儿,但是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霍昆想不明白。
后来霍昆大概知道了,江雪城这个人,有些臭讲究,他看着霍昆在做卷子就觉得霍昆是个学生,他上一个学生可以,但是他被一个正在磕高三题的学生上,江雪城就有点接受不了。
霍昆想明白,有些无语,但也没想改变什么。
或许寒假的时候他把卷子书本收拾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