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有点疼
是因为昨天在桥上喝酒喝多了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中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好像盖着一层水雾,周围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什么也看不清。
总觉得在不久前发生了很多事。
完成之后,我很累,我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然后做了个漫长且奇怪的梦,而且也忘了很多事。
现在应该是早上,清冷的空气环绕在身边,而这时我感觉到有股热气冲击着我的面颊。
热气的源头就在面前,我嗅了嗅,餐点的香味钻入鼻腔。
是汝嫣吗?是汝嫣,她回家了吗?她给我做了早餐?
还是说,我其实在家里,在我的老家,裹着那条熟悉的花格围裙的母亲将做好的早点放在我的床边?
我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迟钝的头脑也开始恢复清晰。
“留下来!巴哈姆特!我需要你!”
恍惚中那位陌生的黑发少女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然而我并不想回应她。
我不能待在那个莫名其妙又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尽管这个梦并不让我讨厌,但也不能让我有过多的留恋。
梦,该结束了。
我要回到现实
回到那个并不完美但让我熟悉的
现实。
“呼”
我哈出一口白气,再将周围的冷气吸入口中,寒冷让我的思维变得清晰,眼中的画面里的薄雾也在渐渐消散。
铁栏杆?
是防盗窗吗?
可我的床好像不靠窗来着。
等等这是?!
不可置信的我用手指揉了揉双眼,然而坚硬的指节搓得我双眼生疼。
不过我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一条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栏杆相互连接着,组成了一个将我完全罩在其中的空间。
所以我现在的地方显然是
笼子,一个巨大且坚固的笼子。
“吼?!”
什么?!我怎么会在笼子里?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那一刻,我猛地站了起来。
本要从口中吐出的惊讶的话语最后却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这副躯体僵硬而笨拙,正因寒意而本能的卷缩着在大腿下的尾巴以及盖在腹部充当毯子的翅膀都是那样陌生。
尽管两者都可以被自己随心所欲的操控,也和自己的血肉长在一块,但我依旧没有实感,毕竟这本不该是属于我这个普通人类的部分。
“嗷”
我发出沙哑的吼声,摇晃着头部并打着鼻鼾,随着鼻腔的白气一起跑出来的还有我头脑里最后一丝倦意。
眼前的托盘里摆着一小盆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及一块熏肉,感到饥饿的我没有急着食用,而是注视着牛奶的表面观察自己的倒影:
这是一张布满鳞片和棱角的脸,没有毛发的头顶长着小小的犄角,一双金色的兽瞳里满是哀伤和失落。
啊,这居然不是梦吗?
我真变成了一条白龙,真的被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了。
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笼子里?
我摇晃着脑袋,努力寻找在意识完全失去前我最后的记忆。
昨晚,我一直和那位黑发少女在一起。
然后剩下的记忆里就是温暖的水流,和麟片上的刷刷声再接着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显然我睡着了,而会将沉睡中的我移动到笼中的,也只有那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