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我的疑虑便主动问道: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还是第一次?”
“呃”
她坐起来阴沉着脸说道:“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好像很随便,所以我特意去做了修复手术。”
“啊?其实不用”
我并不介意这种事,当然如果是真的,我确实会很高兴就是了。
她哭笑不得的骂道:“笨蛋!别信啊!我是真的!”
“哈?为什么?”
“嘛我和孙浩那家伙不太能处得来,我也不让他碰我,所以他才那样羞辱我。”
她裹着被子抱紧了双膝,光洁的脊背裸露在外面。
“就跟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不行。”
而我在这时则选择了抱住她,她肩膀微微颤动,但没有抗拒,而是放松力量主动靠了过来。
我抱着她问道:“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喜欢我?”
“嘛认真的样子很帅?”
“不要敷衍我啊!”
“哈哈,其实你有很多优点的,比如成熟啦、稳重啦”
她如数家珍般说了很多,多到我都以为她在夸另一个人。
现在想来,这依然是个相当美妙的回忆。
可是在甜蜜之后,却是让我的心如同火烤般疼痛起来。
那一天后,我们成功走到了一起,是的,我们成功的走到一起。
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不少流言蜚语,但我们无所谓,旁人若想议论什么,让他们说去吧!
我们俩没谁在乎其他人的视线,我们对彼此都很满意,光是依靠在一起就觉得满足。
“我去!你居然!可以啊!吕子乔兄,真就抱得美人归了呗!”
我的朋友们也因此热闹了好几周,习惯了之后他们也都选择了笑着祝福。
而在继续更为深入的了解后,她也解下了许多以前的束缚。
她比以前更加活泼,更加开朗,也更加可爱。
因为她,我不再厌恶与人交流,就算是寝室我也开始注意起仪表,努力让自己看着与她这只白天鹅相配。
期间她的前男友孙浩曾来找事,但显然她有丰富的应对经验,在她一番颇有气势的训斥下,那家伙也只能灰溜溜的走掉了。
我们在大学毕业后,互相去见了对方的父母,中间没有太多波澜,就是她的父母要求我家支付五十万彩礼,好在我的父母虽都是开小店,但为了我这个独子的婚姻大事还是咬牙拿出来了几十年省下的积蓄。
而汝嫣家里那边也拿出了同样数目的嫁妆,并将之都交给我们两人分配。
这样一来我们的婚事也基本定下来了。
我的工作也顺利找到了,毕竟我的履历和能力一直在平均线之上,但待遇好的公司得在我们双方父母都不在的江市,如果我们俩想去谁家看望的话,都得花不短的时间。
而汝嫣这边更不用担心什么,她可比我要优秀的多,她本可以去首都的电台,但她还是选择和我在一座城市里。
只是江市的房价较高,我们看中的一套较为舒适又方便彼此工作出行的房产需要两百万,这对于我们两名新人而言显然是一笔巨款。
就算花掉双方父母给的起步金也只能填掉一半而已,剩下的还得向银行贷款。
其实我们也有很多选项,比如回各自家乡发展,但是我们都很年轻,都想着要在离老家远的地方闯荡一番,打下一番家业来。
在加上彼此的工作都已经确定了,所以我们还是选择了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买下一个温馨而舒适的家。
汝嫣她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电台主持人,而且不出所料的很有名气,据说有不少人掐点守着她的节目。
而我则成为了码农。
嗯,对,极度耗脑的码农。
现在我就觉得自己头顶略微有点凉飕飕
哈!开玩笑的,其实到现在我头发依旧很茂密,这晚风吹着确实冷,但我身上穿着的这件风衣很暖和,而这件衣服就是汝嫣她给我买的。
如果时间停留在那一年的话,可真是好。
然而
变故还是出现了。
汝嫣的父亲出了车祸,高位截瘫,在同一辆车上的还有岳母,好在她老人家只是轻伤。
但是高位截瘫治愈机会很小,而且每月的治疗费用是一次都不能停的。
看着那位平日威严的老人躺在用着呼吸机的病体,汝嫣失去了笑容。
本来我们俩还商量过下一年要不要一个孩子,可是这件事,让我们都没有了心情。
但是该承担的责任,当然是要承担的。
汝嫣一直很有孝心,年迈的岳母为了照顾岳父没有收入,而她在这事之后会将自己的所有工资都寄回到家里,江市的电台收视率并不怎样,哪怕她是台里的有实力的新人,工资也就够她家里现在的日常开销而已。
而我这边一直对我自己的父母出的五十万耿耿于怀,每月工资都会转一千五回家,再加上要缴纳的房贷,以及各种生活的开销,我们两人基本没有积蓄。
为此我们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寻找各种工作机会,以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每月收入,我们两人对话的时间越来越少,吃饭都在各种的工作地点上,家也都不常回了。
就算偶然一起回到家中,也都是完成洗漱便一起躺在床上,累到不想多说话。
有一次本安分的躺在我身边的她突然转头问我:“你很累吗?”
我“嗯”了一声,工作了一天,现在我的脑细胞需要睡觉。
“我们要不要回家?”
“回什么家?这里不就是吗?”
我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是在这里,你很累吧?为了我的父亲。”
“你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我们照顾他是应该的,而且我也该对他尽一份孝心。”
汝嫣的父亲在我刚来见他的时候,可没少说些严苛的话,但是我在达成他的条件和要求后,便再没有对我们之间的婚事说过什么。
这位老人以前是个教师,对汝嫣的家教很严格,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汝嫣。
我能从那位老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对我们俩小辈的严厉的关爱,而那两位老人出车祸也是在来看我们俩的路上。
现在生活确实艰苦了不少,我们头上压着二十年房贷和医药费等大山,想要彻底挣脱束缚,以我们俩的事业发展情况恐怕在十年内难有指望。
“要不我们把这个房子给”
她小心地向我提议,如果把房贷从我们俩头上清掉的话,确实我们的生活将会轻松数倍。
“不行,至少现在没必要。”
但我拒绝了,其原因很复杂。
首先这个家里保存着我们俩太多回忆,要我就这么舍弃并不容易。而且卖出住宅也意味着我们在这座城市里的工作将要寄人篱下,这种情况光想想就让我不自在。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房子是我们两家的共同财产,得和两家的父母们商议再做决定,这商议期间必须有的过程光想想就让我头大。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父母,他们虽然现在依然在开店,有收入,但我知道他们俩的身体也都因常年的劳累患上不少顽疾,万一以后他们也病倒了怎么办?
再考虑到江市近年仍在稳定上涨的房价,我认为丢掉这栋我们俩从新婚住到现在的房子为时尚早。
有了这几年在社会的历练,我的思想也更加现实,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的,一个有关彼此的决定必须更为慎重。
“好吧”
她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疲惫。
“别想太多,好好睡吧!”
只要我们俩一起面对话,什么坎过不去呢?眼前的情况要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柔声说着,然后伸手抱住她,而她就像只猫儿一样卷缩在我的怀里,我嗅着她发间的香味,与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充满不安和烦闷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