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娘娘恕罪!小的们也只是听着主子娘娘的吩咐,不敢不从!”
青姬冷笑道:“怎么,谢棠是你们的主子,本宫就不是了?如今陛下还在呢,他们谢家就敢这样放肆!这是要谋反吗?”
“给我滚开!”青姬带着人就准备往高堂镜中闯。
“娘娘,陛下病重前曾吩咐了,只需大公主在高堂镜中侍疾,娘娘难道是要抗旨吗?”
“抗旨?本宫倒是想问问,本宫抗的是哪门子的旨!陛下重病,半月未出高堂镜了,你们又是谁?一群从宫外混进来的阿猫阿狗,也配在宫中兴风作浪?”青姬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眼风一扫。
跟过来的两名侍女眼疾手快,立马钳制住了为首的侍卫,那些跟着王蟾进宫的将士们根本没有想到,深宫妃子身边的侍女竟然手劲如此大。
“给我把门打开!”
一众侍卫也不敢真的上手,投鼠忌器,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青姬一脚踹开了高堂镜的门,反正如今宫中是什么规矩也没了,高堂镜谁也去得,也没有什么放肆不放肆、规矩不规矩的了。
“元妃,你不在庆春宫中好好待着,来这儿撒什么野!”
谢棠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神情一凛,威严十足。
“贵妃娘娘如今好威风,怎么,您那三殿下还没当上太子了,就开始做着春秋大梦了?陛下!您快醒醒啊!您再不醒过来,南邑这天都要变啦!陛下!”青姬喊得声嘶力竭,里头毫无动静。
青姬心中咯噔一下。
“陛下!”青姬慌不择路地就想往内室冲进去。
谢棠将她拦了下来,“元妃,闹够了就回去吧,若是冲撞了陛下,只怕不好。”
青姬抬头,怒目而视,“谢棠,你这个大逆不道之人,你以为你们掌控了皇宫大内,就尘埃落定了吗?做梦!”
她轻声道:“你试图谋害陛下,在陛下药中下毒,谢棠,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毒害陛下,不得好死!”
宫外侍卫们听到里头的动静,胆战心惊。
他们跟着主子从凉州过来,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可真当他们进了皇宫大内,所有人都茫然且无措,弑君、谋反,他们真的要走上这一条绝路吗?
“青姬,你别在本宫面前装出一副对陛下情深义重的模样。”谢棠伸手握住了青姬的手腕,将她用力往外拖去,“你若是本本分分地待在庆春宫,来日我儿登基未帝,自能封你做太妃。”
“太妃?你封我做太妃?谢棠,你做梦!”
青姬站在高堂镜前,突然声泪俱下地跪在了廊下,当中看守在高堂镜下的一众侍卫大哭道:“陛下,臣妾无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受制于奸人!陛下,您快醒过来啊!陛下,南邑的江山就要落入小人之手了,陛下……”
“你们都是死了吗?还不快把她带走!”谢棠一脸怒容。
“你们谁敢碰我!”青姬瞪向来人,她高声道:“我乃陛下亲封的元妃,你们谁敢碰我!”
青姬在高堂镜前哭喊不停,满宫都是她的哭闹声,听的人心头一阵悲怆。
消息传到了椒房殿,苏媚元听着底下人的回话,轻笑道:“就连青姬都坐不住了?”
“娘娘,庆春宫那位不肯走,同贵妃娘娘对上了,咱们这边……”
苏媚元冷笑:“这滩让她们掺和吧,我与哥哥本就受陛下猜忌,无论做与不做都是错,就让陛下自个儿瞧瞧,他千挑万选找出来侍疾的大公主,是多么孝顺!”
“丞相那边来信了,同娘娘一个意思呢,让咱们稍安勿躁,千万别轻举妄动。”
苏媚元端坐在梳妆台前,“皇儿在哥哥那可好?我原以为雀奴是个本分的,没成想有朝一日竟然被他咬了一口,当真是大意了……”
提起苏知玺,苏媚元神情骤然冷漠,全然没了往日的悲悯。
“听丞相的意思,大公子从千佛寺逃跑后便在烛都没了消息。”嬷嬷替苏媚元梳着头,又道:“五殿下的病倒是好多了,丞相找来了一位江湖郎中,虽无法根治咱们殿下的病,但好歹有所缓解,殿下倒也不必日夜忍受病痛折磨。”
“娘娘,”桂嬷嬷梳好头,忍不住开口道:“这些年过来,大公子也着实不易,老奴想着,五殿下如今这病终归是要将从前那高人找到才行,靠大公子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你这话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雀奴?”苏媚元眼中闪过一片冷意。
“娘娘,大公子总归是您的……”
桂嬷嬷话还未说完,就见苏媚元神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是老奴多嘴了。”
苏媚元起身,站在了窗前,“再派人盯着高堂镜吧,那边怕是要出事。”
“是。”
“对了,”苏媚元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桂嬷嬷,又道:“哥哥那边许久没派人进宫了,派个人去问问话,如今陛下病着,难保底下人心思不干净,也想做那一夜富贵的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