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云观跟她想象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堂堂道协总部,不说像青云观那样坐拥一整座山,有殿宇近百座。至少也要像宣州玄妙观那样,位于市中心,信徒数千万。
它远离市内,在非常偏远的郊区,或者说山科拉里更合适。
本地的司机大叔见她一个人,连忙劝说宋疏。
“承云观偏僻的很,而且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姑娘,你一个人去那里干嘛?”
宋疏也是才知道承云观不对外开放,其实郑生民发给她的表上有些,她自己没看。
“我有承云观的邀请函。”想了想,说。说是进去考试的别被当神经病了哟。
司机诧异,回头看了眼宋疏,见她长得端端正正,还十分漂亮,不像是那些奇怪的外地人。放下了心。
“姑娘听口音是外地的?你恐怕不知道,那块儿总是有很多奇怪的外地人上去,看着就不正常,有些时候还成群结队的,下山后个个都邋遢的要死。”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
下车后跟着导航走了一个多小时,S市多雨,山间小路才下过雨,到处坑坑洼洼。宋疏一脚深一脚浅,烂泥巴路一踩一个坑,用力拔出深陷泥潭的脚,鞋子却没□□。
她低头看了看全是泥巴的脚,白袜子已经变成了咖啡色的袜子。把被泥土包裹的鞋子从坑里□□,也没有再穿到脚上,脱了另一只脚上的鞋,单手拎着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的才看到了建筑,道观的一角露了出来,蒙蒙中有青烟袅袅。
她缓了一口气。再不到,天都要黑了,这种乡间小路晚上怕是要被蚊子咬死。
等见到了观门,满身泥土的她算是明白那些邋遢的要死的人是怎么来的了。
*
观门一个穿着道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老早就看到她了,也没半点过来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宋疏赤着脚一步步的走上前。
将沾满泥巴的鞋子重新套到脚上。
“进来干吗的?”中年道士眯着眼睛问。
“考试。”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准考证,递到道士眼面前。
中年道士应该是个老花眼,他把宋疏的准考证往后压了压,身子也跟着朝后仰,这才看清上边的字。
考试科目:符箓术
顿时扯着嗓子对她说:“这几年的符箓术复试没一个考过的。符箓这一行出了太多骗子了,上边现在查的可严了。”
言外之意,看你这幅样子也不像是能过的。
“唉?不对,今年考试不是早过了吗?”道士才想起来这回事儿,连忙拽过宋疏手里的准考证,仔细检查。
这小丫头准是弄一个过期的准考证糊弄他啊!
想进承云观的人不少,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总有一些不法之徒钻各种漏洞进来,他就抓到过好多个拿假的准考证进来的。再说,符箓术现在还有几个会的?一定是骗子!
他认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嗯?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肯定是平时闲着没事就玩游戏玩的。这准考证下边居然有一行小字,写着“特加试”。这是?这不是对掌门的优先待遇吗?这个小丫头是掌门?
他心里也没底了,谁敢冒充掌门啊,但是这个掌门怎么是个没成年的。
“喂?玄诚道长吗?”中年道士的语气恭敬里带着几分讨好,和刚才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
宋疏:“......”可能刚才都是幻觉吧,她在一旁支起耳朵。
“是这样的,玄诚道长,观外来了个自称是来考特加试的小姑娘,看身份证还没成年。”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中年道士看了她一眼,“嗯,嗯。对,没错。”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那好。”道士打完电话,对宋疏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的的大转变。
“原来您就是净明派掌门啊!早闻您的大名,今日终于有幸一见。果然生的是与众不同。久仰久仰!”中年道士用刚才打电话的声音夸赞宋疏。
搞得宋疏都有一点脸红了。
“您快请进!”中年道士其实是承云观的外门弟子,来观里做着保安的活儿,最是有眼色。
他心里想着,小姑娘哪怕考不过又怎么样,人家是掌门,需要考过吗?
他这么想着就放下来保安的活儿,带着小姑娘去了她考试的观宇,承云观里边不小,也没有门牌指示,如果宋疏自己找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去。
宋疏知道这位中年大叔是帮了她大忙,这也不是个小气的地方,连忙从口袋里抽出一□□体符,送给大叔。
这健体符十分常见,绘画起来也容易,自己上飞机前一口气画了十几张。长期佩戴者能减少疲劳,清目明神。是学生,熬夜小达人的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