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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鲷鱼(1)

王瑜道:“可是,可是……你的衣服……”

她觉得海燕真空出门太暴露了,可是海燕不在乎那些,拉着她往外走。

王瑜又道:“我……”

她想说老公和孩子还在旁边,自己不能乱走。但海燕没管那么多,她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拖着她的手就出去了。

王瑜也不敢反抗,海燕手里还拿着刀呢。

王瑜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道:“你平时穿成这样就出门?”

海燕不在乎地道:“怕什么,这在岛上,我光着身子也敢出门。”

两个人出了旅馆来到了浮桥边,浮桥的尽头能看海鹰和邹义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钓鱼。

海燕对王瑜道:“来,拉着我的手再上浮桥,这桥上有一块碎了,晚上看不清,你别掉海里了。”

王瑜立即害怕了,黑夜中的大海黑漆漆的,她是爱幻想的人,只觉得海里有着巨兽要来吃她。但是海燕的手拉住了她,又让她没法跑。

两个人小心地上了浮桥,刚走两步,那两个钓鱼人的聊天传了过来,他们居然提到了海燕。

海燕马上停住脚步,对王瑜嘘了一声,示意王瑜不要出声,海燕要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听海鹰问道:“小义,你什么时候娶我妹啊?”

邹义道:“怎么,你这个当哥哥的着急了?你还没结婚呢,哪有脸来急我和你妹妹?”

海鹰道:“着急个头,我只是问问你,因为我妹结婚需要我的同意。”

海燕听到这,就在王瑜耳旁小声道:“放屁!我结婚才不要他的同意,他以为他是谁?”

海鹰以妹妹的监管者自居,然而妹妹对这个监管者是很不屑的。哥哥在那边称妹妹婚事要自己同意,妹妹在那边说哥哥放屁,王瑜笑笑,这对兄妹的关系和中国千万个家庭中兄妹关系一模一样。

又听海鹰道:“那你跟我妹妹上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瑜一下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海燕,这是海燕的床第事,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了,小声说她要走了。

没想到海燕却很大方,主动小声说道:“没事,继续听。”

只听邹义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半天才说道:“你知道我喜欢海燕很久了吧,我以前有机会和别人结婚,但没我同意,我要的是海燕。”

海鹰嗯了一声。

邹义又道:“我当初离了岛进了工厂的事你也知道。”

只听海鹰道:“知道,当时你我一起去当兵,你体检被刷了下来没当上兵,后来我当了好几年兵的时候知道你又离开长岛,到岸上去了,还进了一个工厂,叫什么什么泵厂,人开的,福利很好。”

王瑜心道:“怪不得邹义来装泵,他懂这个。”

邹义点头道:“没错,我去泵厂后赚钱不少,那里的工资可比你当兵那点钱高多了,我离家又远,又没有父母管,空闲时间很多,我又好色,于是就开始放纵自己。”

王瑜想起这个邹义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当时还打量了自己好几眼,她心中涌起对邹义的反感。

海鹰笑道:“放纵自己吗?”

邹义也笑了,说道:“对,没有父母管了,为什么不浪?你当兵还不也是为了逃脱父母的控制么。不过没有父母在身边会很寂寞的,那时候的我就很寂寞,于是就开始找小姐,找得很凶,我的工资全花掉了。每月一开工资,我就带着钱往洗头房啊、、练歌房那边跑。”

海鹰听到这时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让逼给亏到了?”

邹义叹道:“是啊,给亏到了。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别想女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离家了以后寂寞了,思乡了,情感上太空虚。其实找多少小姐都没有用,只能有虚假的满足,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那时候就像一个饥饿的人,拥有了一个一个吃不饱的胃。”

海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邹义道:“后来我弟弟邹志来了……”

提到邹志,邹义声音顿了一下,王瑜也觉得海鹰身子动了一下,她看向海燕,只见海燕摇摇头,叹息一声。王瑜不理解地看着海燕,海燕小声地道:“邹志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瑜听到后吃了一惊。

又听邹义说道:“我又干了几年后我弟来了,他本来是来是想跟我一起上班的。然后就知道我这些烂事了,他来劝我,但也没用。于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你妹妹了,那时候你妹妹也在我这边,你知道我们岛上的人之间的联系都挺紧密的,邹志便告诉她了。”

海鹰有点好奇,问道:“那我妹听到后怎么样了?”

邹义笑道:“说了你别生气。”

海鹰哼了一声,却说道:“我该生气肯定是要生气的。”

邹义道:“你生起气来是挺可怕的,但是我猜你不会生气的,一来我是你的铁哥们,你多半会为我开心,二来你心胸还是挺宽的,不会生气的。”

海鹰骂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邹义笑道:“然后海燕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她那。我们都是岛上的,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很正常,她还说也叫了我弟邹志,说邹志没进成泵厂,要去回去当兵。我当时没想太多,就以为是吃饭便去了,去了后发才现邹志不在,就我和海燕俩。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心想邹志这小子哪去了。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心里光想这里离比较近,吃完饭去找小姐。谁想到吃饭的时候她开门见山直接就问我最近是不是天天找小姐,成天鬼混。我也不愿撒谎,就承认了。然后她问我能不能停下来,我摇摇头,说已经上瘾了,一发工资就想去给小姐们送钱。”

海鹰听到这忍不住骂道:“你真是贱骨头。”

邹义叹道:“我那时就是贱骨头,但那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不受控制了。”

海鹰问道:“那她怎么做的?”

王瑜也知道海燕肯定是劝好了邹义,但不知道她怎么做的,她也想知道。

邹义笑道:“你猜不到吧,你妹妹比你聪明而且还有手段,学习还好……”邹义似乎看到有机会就夸海燕了。

王瑜心想,这个黑胖子爱上海燕了。

海鹰不爱听那此话,只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邹义笑道:“你妹妹的方法你是猜不到的。当时你妹妹见我承认花钱找女人,竟然说她也是女人,也可以上。只要我肯答应她在她家陪上她三天,她就让我上。”

王瑜听到这惊呆了,她看着海燕,心想一个能说出“我也是女人,我也可以上”这样话的女人,内心得多么强大。

海鹰也愣了,然后问道:“然后你就同意了?”

邹义叫道:“那还用问,海燕的身材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和她做,当时就同意了。于是海燕就让我做了,还做了好几次。”

海鹰不太高兴了,他哼一声,说道:“这些就不必跟我说了。”

邹义又道:“好的,后来我俩做完后,我就开始陪她。于是在她家里我俩就这样一起生活了。白天我就陪她一起逛街买菜,做饭吃饭,像一对小夫妻过起日子来了……”

海鹰不高兴道:“你还赖在我妹那不走了!”

邹义摇头道:“你别急,你听我说。那三天我们生活得很开心,然后我主动要求多生活几天,她也同意了。从此以后,我下班的时候不再回自己那个单身宿舍,而是回她那,无论我多晚回到她那,走到她楼下就回看到她的屋子有一个灯亮着,那是为我亮着,有个女人在家里等我,回家就有饭吃……啊……你不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我的看到她为我留得灯,无论天多冷,只要一看到她的灯光,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来,我当时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说到这里邹义忽然停住了,王瑜也觉得他的声音变了,声音中有点颤抖,显然在这个如水的黑夜中,邹义回想起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触动了他柔软的内心。

邹义很怀念那时候。

其实王瑜也感到了温暖,她想自己要的家庭生活不就是这个吗?

海鹰往旁边看了一眼,奇道:“你小子怎么哭了?我妹有那么好吗?”

邹义小声道:“谁哭了?”

海鹰瞅了他一眼,说道:“没哭就继续讲啊!”

邹义继续道:“那时候真幸福啊,有一天休息,我在厨房做饭,工友给我打电话,说发工资了,让我带他找小姐,我当时居然不想去,我只想跟你妹妹呆一起,那一瞬间我明白了……”

邹义不往下说了。

王瑜却明白了。

海鹰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邹义道:“找小姐给我的快感填不饱我的内心,我总是无法满足,原来我要找的是家的温暖。我离开了岛,其实也算是背井离乡,我想家了,我渴望温暖,这些情感在小姐身上可找不到,你妹妹看出问题所在,她陪伴了我,让我感受了温暖以及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我一下子就悟到了。”

海鹰哦了一声。

邹义道:“从那以后,我不再去找小姐了,我不需要了,我内心有牵挂了,我迷上你妹妹了。”

王瑜看着海燕,小声道:“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海燕却摇头道:“我可没他说的那么好,女人也有欲望,也需要解决,所以找上他了。”

王瑜才不信,她更相信是海燕帮助了邹义,她正要反驳,海燕看出她的意图,抢先说话了,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欲望?你就不想跟别的男人试试”

王瑜一下子脸红了,她不敢接这个话题。

又听海鹰问道:“你小子真的不再找小姐了?”

邹义说道:“就算找也找得很少啦,但还是有找过,毕竟我下面长了一根不安分的东西,有时候也得解决它的需求嘛,哈哈哈哈哈。”

海鹰哼了一声,怪不得过年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妈说你重新做人了,工资什么都能攒下来了,看样是找得少了。

邹义道:“其实我也可以完全不需要找,只要跟海燕结婚就行了。但你妹妹不喜欢我,所以我就打上光棍了,我既然是光棍那就没办法,偶尔也得释放一下。唉,你妹妹她喜欢的是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我这样的软弱男人她看不上,要说我身边有男子气概的人,说起来就……”

王瑜听到这里,心里悄悄地道:“就像海鹰这样的人。”

果然,那邹义顿了一下,然后对海鹰说道:“就像你这样的男人。”

海鹰却对邹义道:“我这样的男人?”

邹义道:“对啊,又凶主意又正,从来不会像我这样软弱无助……”

海鹰笑了,说道:“嘿嘿,你是软蛋没错,不过你再多夸我几句。”

王瑜心道:“这个叫海鹰的人似乎很喜欢听好话。”

邹义笑道:“不说了,夸你也没有用,海燕又不会喜欢我。”

王瑜心道:“可是刚才邹义和海燕不在上床吗?不喜欢为什么要上床,真的是解决需要?”她看了一眼海燕,只觉得海燕神色很坦然,王瑜心道:“自己也会像海燕那样跟不喜欢的男人上床吗?应该不会,不对,不是应该,是绝对不会!”

又听海鹰问道:“她不喜欢你,你还在追她?”

邹义叹道:“我一辈子都是她的人,嗯,她的奴隶。我会追她一辈子,而且她有时候心情好会给我一点奖赏,让我可以拥有她一会……说起来我不亏的,跟你妹妹这样女人过一夜,等于睡其它女人十年,现在其它女人我都看不上,今天那个叫王瑜的女人漂亮吧,我对她根本没兴趣。”

王瑜又想起这个叫邹义的黑胖子曾用色眯眯的眼睛扫过自己,当时自己心里就不舒服,又听他这样评价自己,她就更不喜欢这个邹义了,心中暗暗道:“海鹰为什么跟这样的人是朋友。”

海鹰这时候大声道:“上钩了!”

只听哗啦一声,鱼出水了,钓到黑鲷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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