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开始我只是偶尔拿一两样东西去卖,后来越来越多,拿出去的东西也越来越贵重。可是,这么多年来,居然也没有人发现。我想,这大概是娘娘在私下里保佑我,我便在冷宫里面种下花草,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是为了悼念娘娘。”
水晴香听到这里,不由在心里面叹一口气,之前她怀疑这案子与冷宫娘娘有关,倒也没有猜错。
“那你为什么要杀掉梅贵人?是因为她发现了你的秘密?”水晴香接着问道。
“她是发现了我的秘密,可是,她却不是我杀的。”袁溪海回忆起那天的经过,“那个晚上,本来我打算把前些天盗来的一盒棋盘、一方砚台,还有一些字画拿出宫外典当,没想到那个女人半夜跑过来,我听到动静躲起来,故意弄出点儿声音想要吓跑她,哪料到她的胆子那么居然吓晕过去。第二天,更是听说她被吓死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哪里不好去,偏偏要跑到冷宫去,坏了我的好事。是她自己胆子把自己吓死了,与老夫无关。”
水晴香冷冷的看着对方:“呵呵,好个与你无关。袁溪海,你说梅贵人是被吓死的,恐怕也是被你给吓死的吧。你说那是意外,那么温太医的死呢,也是意外吗?”
“温太医也我何干?”袁溪海的脸色不变,但是水晴香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与你无关?温太医不是你在宫外负责销赃的接头人吗?”
“不是,老夫不知这个人。”
“不知道?袁溪海,你这只老狐狸,如果不是我昨天给梅贵人验尸,顺便把温太医的尸体也验了一遍,差点儿就被你这只老狐狸给骗了。”水晴香朝袁溪海面前丢过一本蓝色的帐本。
“袁溪海,你看看这是什么?温太医不过是一个太医,俸禄比你高不了多少,可你看看这一本从他家中搜出来的帐本,里面每个月都有数百两纹银入帐,记载了从哪个当铺和商铺换了多少两银子,而且,在每个月的月底,还要分一半的银子给一个帐本上的叫海的人。袁公公,这个海就是你吧。”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袁溪海矢口否认。
“你不认帐不要紧,温太医在京城的宅子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及时卖掉的赃物,到时候我们对比一下,是不是袁公公偷偷拿出去卖的那些,就可以一清二楚。”
顿时,袁溪海的脸立刻沉下来,一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这些年来,你不但偷偷拿宫里面的东西出去卖,甚至还发展出一条偷窃和销赃的产业链,只是你没有想到温太医会这样大的胆子,在捞了不少的银子之后,居然勾搭上后宫里的娘娘。你听说梅贵人怀孕了,想要温太医处理干净首尾,没想到这家伙却想逃走,你怕多年来私偷东西出宫的事情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了温太医。”
“那天夜里,本来是温太医约梅贵人出来,也许两个有情人说好一起共赴黄泉,没想到梅贵人等来的是你。她从小便患有心疾,所以一时猝死,倒省了你许多的麻烦。只是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年盗窃销赃,那个藏在你身后的人是谁?”
如果水晴香猜想的没错,表面上此事是袁溪海一人所为,但光是他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十几年也不被发现。
也许不是他没有被发现,而是在某人的默许之下,可是就在水晴香的阵阵逼问之下,袁溪海突然双瞳收缩,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就在袁溪海倒下的那一刻,屏风后坐着的慕容义优站出来,用冷漠的目光看一眼袁溪海的尸体,骂了一句:“狗奴才,就这样死了,倒便宜你了。”
更觉得惋惜的是水晴香,她好不容易将两个案子并拢,查出真相,却还是被那个幕后主使先行一步,杀掉袁溪海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