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脸色已渐恢复如常,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露出疑惑之色。
“上官家的二小姐不是不在皇城吗?我怎么记得她三月前就离开皇城治病去了?”
“正是,不过今日一早她就已经回府了,专门派人给我捎了口信,说安置好了便来找我。”
“那你还寻过去干什么?”
叶倾城偏一偏头,一脸郁郁:“从前几日府中起了火,这阵子天天修整院子屋子,动不动就有人来探望巴结,我实在不想应付,想躲个清闲也不行吗?”
侯夫人闻言略含责备地望了叶倾城一眼:“你不好好学着怎么处理府中琐事,只想着躲清闲,如此,即便嫁进了摄政王府,你如何操持偌大一个府邸?”
叶倾城一时无言辩驳,低头无语。
侯夫人趁此时机看了候在一旁的小厮一眼,那小厮立马领会,招手又引了几个人来,将那两个大木箱子又抬回去了。
侯夫人拉过叶倾城的手,柔声安慰了几句,母女两人一左一右,便又回内院中去了。
日头渐渐爬高了些。
容挽辞站在朝露殿侧门口,看着芙兰忙进忙出,忍不住酸了一句。
“呵,有些人真是卖主求荣,今日不过得了几锭金子,现下已经把新主子的命令当做金科玉律了。”
芙兰指挥着一个侍女道:“这盆瑞香别放这儿,放那儿。”
说完,这才转脸看这容挽辞,故作得意模样:“那是,也不看看王爷是什么家底儿,我不巴结着,咱们主仆两个哪来的银子挥霍?”
见容挽辞一愣,芙兰又道:“昨日买的月华锦,我可是垫了银子的,王妃你那点私房钱可不够。”
话音一落,院中几个搬弄东西的侍女闻言皆是掩面偷笑,容挽辞脸上一红,瞪住芙兰,恼羞成怒。
“你!臭丫头,你还有理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说话间,容挽辞作势便要上前,身后忽然传来男子浑厚的低笑,原是苏执下了朝回府了,院中众人朝着容挽辞的方向行了一礼。
“是本王不好,竟不知夫人囊中羞涩,已经到了挪用侍女银子的地步了。”
闻得苏执低哑的笑语,院中众人又是一阵笑声,容挽辞只觉得无地自容,她好歹是一国公主,竟被他国王爷笑话自己没钱花。
见容挽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苏执怕她真恼了自己,忙又道:“本王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以后谁也不敢笑话你。”
说到后半句,苏执又忍不住笑起来。
容挽辞见他这副模样,柳眉一扬,伸手将他一把推开。
“哼,今天就把你的银子全花光!”
说完,便是一个转身溜进了朝露殿中,躲着不肯出来,院中便又是一阵笑。
收拾院子的这一个上午,朝露殿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主子侍女皆是其乐融融。
苏执负手站在院中,看着眼前这摄政王府从未有过的一片欢声笑语,心中泛起绵绵细密的柔软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