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挽辞午睡起身之后,苏执果然已经不在府中。
芙兰被唤进内殿后只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到铜镜前为容挽辞绾发。
“王妃没事吧?”
芙兰兀自问了一句,声音很小,但容挽辞仍是瞥了她一眼,目光将隔屛外的外殿扫了一遍,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芙兰自知方才出言有些莽撞,便不再作声,便是容挽辞先开了口。
“今日在建兴街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不管多细枝末节,俱要仔仔细细说与我听。”
果然,今日在建兴街中乘坐马车闲逛的人,不是容挽辞。
芙兰闻言凝神又想了片刻,补充了些琐事,容挽辞一一记在了心上,这才放下心来,吩咐芙兰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朝云近香髻。
“王妃还要外出吗?”
见容挽辞穿了一身不打眼的云雁细锦衣,还从妆奁子中翻出了几锭碎银子,芙兰忙询问道。
容挽辞点了点头:“既然苏执说平德街襄来楼的炭烧鸭做得极好,我们便去看看吧。”
“王爷不是吩咐了今日不能外出吗?”
“消息已经传到它该去的地方了,他自然也不会再拘着我了。”
容挽辞说着,人已经出了朝露殿内殿,步子丝毫不慢。
芙兰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容挽辞的意思,旋即皱起了眉:“王爷既然防着我们,为何还要硬娶您进门?”
朝露殿外只有各处角落中几个洒扫的侍女,容挽辞扫了一眼,并没有接芙兰的话,只是吩咐了一句:“备马车去吧。”
芙兰没再多问,回了一句“是”,便去备马车了。
如容挽辞所说,越休听说她们二人想去平德街逛一逛,并未阻止,只是亲自备了马车,又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
马车从长安街左拐上了朱雀街,许是下了雨的缘故,好些摊子已经不在街道两边了,开门迎客的铺子因为行人不多,也有些冷清。
容挽辞坐在马车中微闭着眼睛,似乎对外面的情形漠不关心。
“王妃,王爷也在平德街,您是去找王爷的吗?”
越休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容挽辞仍旧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怎么,王爷没有罚你,你就有闲心来操心我了?”
越休赶着马车,眉头拧成一团,怏怏嘀咕道:“我现在倒宁愿被罚……”
容挽辞闻言睁开眼笑起来,芙兰更是笑出了声,对容挽辞解释道:“听说王爷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他去请罪,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奚竹打发了。”
芙兰说完,马车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主仆二人俱是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还是容挽辞先敛住了笑意。
“你莫要担心,王爷只是因朝事心烦,并非故意冷落你。”
马车外勉强应了一声,随后便安静了下来。
由于街上行人不多,马车徐徐行了两刻钟便左拐上了平德街。
坐在马车中的容挽辞这时提了音量朝马车外的越休吩咐道:“就在街边停下吧,我与芙兰出去走走。”
“王妃要自己下去逛?”
说话间,马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边,容挽辞掀开了车帘,朝越休温和一笑:“总坐在马车中实在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