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杜雍一行人在川明县县城附近一个小镇联系上了风组第七小队的成员。
副队长名叫邵宇洪,看到程原后,心中很是疑惑:“队长,你不是在城里写报告的吗,怎么会突然来川明县的,是不是上头另有安排?”
程原摇头:“不是上头的安排,只是来看看你们的进展,顺便带带新人。”
接着大概地做了介绍。
大家互相客气一番不在话下。
程原见小队的人都非常悠闲,好奇道:“现在两县是什么情况?”
邵宇洪苦笑:“自上头透露可能要把此案定为天灾后,川明县上下倒是非常配合,主动停供了些关于水质、狂风、惊雷之类的记录,川宁县有些乱,渔民组织了好几次大型的讨说法活动,他们意思是要银钱补偿,或者免税,只要钱到位,其他的都好说。”
要补偿或免税无可厚非,因为渔农要进壮雨湖捕鱼的话,每年都要上缴大批的银两。
由于在壮雨湖捕鱼是个抢手的行当,所以很多渔农都是提前交了好几年的钱,现在金刀鱼产量骤降,可能连老本都捞不回,他们不闹才怪。
程原就问:“川明县那些记录都是什么情况?”
邵宇洪解释:“半年前有几条入湖的河流发过大洪,冲了沿岸的矿区,所以有人就说,可能是因为毒水入湖才导致金刀鱼大批死亡,时间上大概对的上,然而我们通过多处取水检测,发现水质并无任何问题。
今年发生过十几起,主要集中在湖中心地带,动静都很大,威力足以掀翻大型的渔船,把鱼卷上天也是常事,甚至还有惊雷炸鱼的古怪场面,但我觉得仍不能算线索,因为这种风暴往年也有,壮雨湖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在小范围内确实可怕,但想要影响全湖只是说说的,毕竟有四百多里呢。”
此番言论听着还合情合理。
赵德助想了想:“水质的问题可能还需斟酌,我是这样想的,毒水进湖,被鱼吸收之后,就得了什么奇怪的传染病,然后又因为湖内是活水,所以才检测不出水质的问题。”
“赵督卫确实心细。”邵宇洪点头赞许,又摇头:“我们之前也想过这方面,所以捞了很多死鱼上来检测,还专门请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可是发现肉质没有任何问题,吃了也没事。”
“也就是说,依你们的看法,不是天灾,只是暂时找不出原因。”杜雍发言。
邵宇洪点点头。
杜雍问道:“你们有没有问过川明县那两个看到怪兽的年轻人?”
邵宇洪再度点头:“当然有去问过,但那两个年轻人都已经变成了神经病。”
众人都愣住。
邵宇洪肃容道:“他们说出怪兽之事后,大部分人都当是笑话,老人家都非常生气,认为此种言论亵渎了壮雨湖的湖神,有湖神保佑,哪有怪兽敢作乱,众人当时就押着他们两个去湖边硬生生跪了大半天,向湖神忏悔。没过多久,那两个年轻人就变成了神经病,但是没人在乎,都说那是得罪了湖神才得的惩罚。
县里也配合出了告示,认为他们两个是妖言惑众,若是再有类似言论,必定抓进大牢,告示还号召乡亲们不要听信谣言,甚至跟风生事。
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好像傻子一样,流着口水,说话也说不清楚,他们的家人请了相当有经验的老郎中,可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赵德助喃喃道:“这事听上去非常奇怪啊,好像有人在故意堵他们的嘴,反正湖神惩罚之说我是不相信的。”
邵宇洪叹道:“我们当然也有所怀疑,但是这方面的确不好展开查探,我们去问乡亲,得到的回答都是活该。”
赵德助哂道:“既然那么相信湖神,那些渔民怎么不反省是不是他们平时得罪了湖神?出了事金刀鱼的之后,讨补偿倒是挺积极,拉几个去喂湖神不好吗,说不定明儿金刀鱼就多起来了呢。”
邵宇洪哑然失笑:“在他们眼中,这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赵德助对此说法很不屑。
杜雍笑道:“毕竟和钱袋子有关嘛,该闹还得闹。”
程原皱着眉头:“就没有其他疑点吗?”
邵宇洪郑重点头:“其一,死的鱼以金刀鱼居多,其他的鱼很少。其二,死的那些鱼,有些是因为内脏碎裂而死。”
杜雍皱眉:“因为内脏碎裂而死的鱼多不多?”
邵宇洪摇头:“我们捞上来的那些,百之吧。”
赵德助拍着大腿:“那也不少呀,这不是就是线索吗?”
邵宇洪摊摊手:“没用啊,查不出原因,金刀鱼很有活力,确实会出现撞石头撞死的,但也没有撞碎内脏的道理。”
众人顿时没了言语,都摸着脑袋,好像能想出些东西,但具体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