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之所以唱歌,只是想尽尽人事,免得旁人说他无动于衷,至于为何唱爱的供养,则是有些恶趣味和自娱自乐的心思在里面。
既然缺氧,那就“供养”嘛!
哪知道真能把人唱醒。
不愧是神曲,威力竟是跨时空的。
也不知谢采言是觉得好听才醒来,还是觉得难听才醒来,她坐在地上,看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在四处扫,估计在找收音机找唱歌者。
陶青云和姜步平两人都是大喜过望,蹲在旁边问东问西,关切不已。
这会儿巡卫队和大夫同时到位,众人赶紧让开口子。
杜雍趁谢采言彻底清醒之前,捞起草地上的风刀,悄悄溜到赵德助身后:“身体不舒服,赌王你负责善后哈,改天请你喝酒。”
赵德助点点头,留下来向巡卫队交代事情始末。
杜雍这才转身而去。
这半上午是真的晦气,先是被谢采言痛扁一顿,又在河底看到一推人骨头,更可恼的是还喝了好几口那处的水。
话说那堆骨头有点多的,完全暴露的就能凑足十几人,还有好些是半埋在泥沙里,给人冰山一角的印象。
若是往下发掘,肯定会搞出大新闻。
应该不是古墓,否则在当初倔河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
杜雍还是坚持之前的判断,这些人是被谋杀的,而且不超过一年半,因为上次城内的大型清淤活动是在去年年初。
这个事情很敏感,暂时不能报官,稀里糊涂地牵扯其中肯定会惹上大麻烦。
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
张义第一时间迎上来,见杜雍浑身湿透,不免大吃一惊,还以为杜雍又遭了刺杀。
杜雍随便敷衍几句,快步走到偏厅,瘫在椅子上,将风刀随便抛在桌子上:“渴!”
张义赶紧端茶,又让人去准备衣服和洗澡水。
杜雍抓过茶壶,先小小地抿了一口,半晌后才开始猛灌,整壶灌完方觉痛快。
张义拿着干毛巾,帮杜雍仔细擦拭着头发,口中碎碎念:“以小的之见,公子的八字定是和谢家小姐犯冲,往后该少惹她哩。”
杜雍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惹她?她是报仇来着。”
不过谢采言之所以会落水,也是因为想救人,她明明不会水的,可见是下意识之举,心胸和胆量都要比陶青云和姜步平强出不少。
张义非常担忧:“这事真麻烦,若是惹来了谢家老爷子,公子怕是讨不了好啊。”
杜雍毫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毛线,大不了好好道歉,总不会丢命吧。谢老爷子平时还是挺大度的。”
张义苦笑道:“还有侯爷,肯定又会训斥公子的。”
杜雍更不在意:“训斥就训斥呗,又不是没被训过。杨大哥还没回来吗?”
张义摇头:“还没呢,他不是去给公子寻内伤药吗,应该是去拜访他那些江湖朋友吧,怎么也该花点时间的。”
杜雍轻轻嗯了声,吩咐道:“去告诉厨房,午餐我想多吃点。”
张义点头应下,又问道:“公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何大娘买了很多食材呢。”
何大娘已经回来,而杨进却没回来,估计已经发现了疑点,眼下应该正在展开探索。
在找内奸的事情上,杜雍只会过问,不会直接插手,因为杨进办事很靠谱,若是贸然插手反而会打乱他的节奏。
查明之前,杜雍保持平常心就好,免得露出什么破绽。
洗完澡之后,杨进刚好回来,手上还提着打掩护的药盒:“公子,我又找了些内伤药,不过药性有些霸道,咱们这就去房间试试,我替你护法。”
杜雍面露喜色:“希望能有用吧。张义,你就在校场那守着,不要让人靠近,等吃午饭的时候再来叫我们。”
张义点头称诺。
到房间之后,杜雍关好门,笑道:“看杨大哥的神色,定是有所收获吧!”
杨进点点头,神色颇为凝重:“我倒是没想到,何大娘竟然是个高手。”
杜雍挺好奇:“有多高?”
杨进解释:“最少也有刻印境水准,轻功很不错,而且她还随时保持着反跟踪的状态,若非我提前蹲好位置,说不定会被她发现。”
何大娘年在四十多,看外表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因为丧偶又没子女才进杜宅当厨娘,杨进见她老实本分又可怜,就把她招了进来,应该是去年年底的事情。
杨进继续:“除了买菜之外,她还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接触过,悄悄拿了一小包东西,我估计就是五星草嫩芽粉。事后我偷偷跟着那个男人,你知道他见了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