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才一番话既开解了昨日未带兵进城平乱的失职之罪,又为此时带兵来潘府作了解释,更以担心自己为名要求替换自己。
赵与莒心中冷笑,这两人可真是生了一副好口舌,当武将屈才了应该派去出使金国啊。
但二人坚持这般说辞自己最多也只能弹劾二人一个平乱不及时,意义不大。
虽然此时拿捏不住二人,但赵与莒也断无可能就让二人这般替换掉自己为潘府解围。
于是故作忧虑的叹息道:“两位不知道啊,这潘家人属实凶悍,之前因不满被圈禁,纠结家中子弟公然冲撞我手下侍卫。”
一边说着赵与莒还一边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迹道:“连小王也被波及,公服都沾染上了血迹,可见当时情况之凶险,两位来了正好,我等一同围住这潘府,谅他们再不敢逞凶。”
林之孝闻言脸庞微微抽搐,这沂王可真是瞎话张嘴就来,还情况凶险,你手下侍卫一个个完好无损精神百倍地站着呢,哪看出来凶险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是有潘家人被打伤见血了,心下不由更为焦急,语气隐含威胁道:“沂王身为宗室,兼任的又是楚州防御使,这般贸然插手我湖州之事,怕是有越权之嫌吧?”
赵与莒轻蔑一笑,“小王是受谢知州委托,算不得贸然插手吧,林都统若有不满,自可向朝廷弹劾我。”说罢老神在在地不再说话。
见赵与莒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林之孝不禁心下暗恨,但他又没胆子硬来,一时间两拨人马相互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潘府内门房见林之孝拿不住赵与莒赶忙向潘甫禀告了此事,潘甫闻言眉头紧皱,潘壬和几个妇人听闻后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潘壬语气急切道:
“从兄,林都统现下到了府外,也奈何不得那沂王啊,吾等就服个软吧,就算此次丢了面子,潘家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就一蹶不振,从兄!”
堂下跪着的几个妇人趁机哭喊道:“此时拖个把时辰还行,若真拖个一两日,那郎君们可就真没命了啊!”
旁边潘丙也适时插话道:“从兄,此事若传扬出去,让别人戳潘家的脊梁骨啊,这是何等冷血,竟对自己家人见死不救?若摊上这等名声那才是我潘家的大祸啊。”
其余围着的潘家子弟也态度松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潘甫。
潘甫见状心下一叹,套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人心散了,队伍已经不好带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潘壬见状明白从兄是耻于再面对那沂王向其低头,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孙子,心下一横,连忙起身招呼几个自家的后辈往府门处走去,为了孙子,这个脸他来丢。
看着潘壬离去的身影,潘甫表情冷漠,语气怨毒地喃喃道:“沂王啊,真是好大的威风,此事我潘家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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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门外对峙的两拨人马之间气氛越来越僵硬时,潘府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潘壬带着几个年轻子弟被李达带人拦住,只好远远叫喊道:“沂王,我潘家愿支持谢知州施行青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