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莒笑着点点头不咸不淡的也小小吹捧了全礼贵一下。
全礼贵随即眼神灼灼地道:“与莒既然左右无事,不如随我同去。”
还不等赵与莒回答,只听见篷车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他又不是文人,阿兄叫他去作甚?”
赵与莒分辨出来是表姐全芷贤的声音,这位表姐和表兄不一样,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每次见面都要和赵与莒针锋相对。
听见全芷贤的话,全礼贵皱眉反驳道:“你懂什么,这等大场面去见识见识总是好的,我们做兄姐的有机会自当多提携表弟。”
赵与莒对全芷贤话中的嘲讽一笑置之,看着全礼贵诚挚的脸庞欣然答应了邀约。
这下弄得全礼贵和全芷贤诧异起来,以往这个表弟对这等文人聚会根本不感兴趣,此次也只是偶然碰见邀请一下,全礼贵都已经做好了表弟像往常般拒绝自己了。
却没想到表弟居然答应了,还答应的这么痛快,正在二人疑惑间,赵与莒已经自顾自地进入了篷车。
车内的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赵与莒秉持着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原则,气定神闲地撩起窗帘打量着外面的风景。
全礼贵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
“与莒啊,此次送别的那王伯晦,少年时便在绍兴多有文名,去岁他年仅二十一便考上进士,今年又选官到了常熟这般的上等县,可谓前途远大,听闻此次连汪府台也会到场。“
全礼贵的目光随着叙述逐渐变的热切,目露羡慕之色道:”我辈读书人当如是啊。“
赵与莒闻言转过头来赞同地颔首,同时心中道我之所以同意邀约可不就是为了亲眼见识下这王爚。
此人最后官至度宗朝的丞相,为人清修刚劲,多次正面对刚贾似道,确是一位直臣。
一旁的全芷贤闻言轻蔑地一笑道:“阿兄与他说这么多干嘛,他又不打算科举。”
全礼贵知道姑母全氏对科举的态度,闻言也是一叹略带可惜地看了眼赵与莒,随即反应过来呵斥道:
“都是一家人,为何要戳人伤心处,哪还有个当姐姐的样子。”
赵与莒心中浑不在意,轻声笑了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无妨,表姐说的是实话嘛。”毕竟自己是要当皇帝的,他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全芷贤看见赵与莒这般淡然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小时候就是这般,面对众多同龄人总是一副看小孩的表情,她察觉得到赵与莒淡然的背后隐藏的高傲。
除此之外,她尤其记得当初自己挨了父亲打后,他笑眯眯地问自己大家日后能否和谐相处,每次想起自己当时害怕的样子她心中就充满羞耻。
忍不住再次出言讥讽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全礼贵再次呵斥出声,赵与莒笑笑没理她扭身继续观赏起外边的风景,车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尴尬,这一次三人谁都没有再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