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确定了她的所在他就回家的,但看她这副样子,他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回去?
季琉璃在看河,河水清澈见底,夏天应该能吸引来许多小孩,可是河里见不到鱼,只见水流被河中的大石分出道道白线。
当陈尧站在她身旁时,她吵架的气力早被水流带走了。
“你真是阴魂不散。”
“你忘了东西。”陈尧从口袋里掏出表来,交到她手里。
季琉璃低头,拇指搓了搓那表,陈尧盯着她的动作,说:“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不要,无聊死了。”当她发现自己忘了带主办单位的产品时,既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慌张,更没想过让谁马上送来。
她只是觉得松了口气,庆幸可以不用去了!她感到劳累,就算如何地通过这些活动转移注意力,她的心情还是不会因此变好,只觉得更加沉重。
回来的路上自然地就停在了这里,视线一直被河水吸引,水流的声音让她有所寄托,可水流也不只吸引了她一人。
他们两人并肩看着徐徐流淌的河水,那种内心的宁静与安逸,让她难过得想哭,比起那种浮华虚假的社交场合,她默默地期待,希望水的流动永远不要停止、太阳永远不要西落,让此刻得以永恒。
说起来,陈尧也说过自己是她忘记的东西呢,她有这么健忘吗?
举起手,将手中的名表大力地甩出去,那金色的表似在最高点停顿了半秒,而后像个老练的跳水运用员,噗通一声栽进了河水中,瞬间只激起了很小的水花。
她是不会忘的,表在最接近天空时,那因阳光的照射而发出的刺眼光芒,“不想要的东西,如果丢得远远地就此消失不见就好了。”
陈尧要走了,因为新的佣人已经雇到,他这个碍眼的管家没有再赖着不走的必要。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提着行李跟她告别,这样的场面,她再也不想见第三次。
“这次你倒是很干脆嘛,还以为又要说一堆歪理了。”季琉璃觉得他脚边的那个行李箱碍眼极了,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约定如此,不是已经请到人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么快!”她脱口而出,两人都是一愣,她不得不假意咳嗽,难道她潜意识里希望人永远请不到吗?
“我是说,快是当然的!你总算明白自己有多不受欢迎了,这点比较难得。”
“是啊,好像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