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欢迎你随时来抽查。”这话要是真的才好呢。
季琉璃动了动喉咙,终是把那欲脱口而出的“当然”,二字咽了回去。
“狡猾的人……”她咕哝着,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半小时后,医生带着缠纱布的小狗出来,小狗还在昏迷状态,季琉璃连看它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她低头头,只听到医生和陈尧的对话。
医生说小狗没伤到重要部位,但是前腿骨折,以后的行走姿势可能会有些怪怪的,只要照顾得当并不会影响太大,陈尧尽责地听着医生的嘱咐,又抱着小狗跑东跑西地去办各种手续,日后还要来打疫苗的样子。
季琉璃只能坐在那里,医生说的那些事,她是有听没有懂,反正也与她无关,不用听明白的,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却也心知肚明,这次她又被陈尧救了……
每到关键时刻她就会像这样,让他接手一切,她只有等的份。
自己还真是有够没用的,下定决心得到他之后就忘了他,结果还是没头没脑地跑了来,又要强装不在乎!
在他看来,这样的自己一定超级奇怪,所幸她已经不期望在他眼中能有什么好印象了,可她还是会感到泄气。
陈尧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垂着脑袋、一脸伤感的季琉璃,不知她又为了什么事而伤春悲秋。
她慢慢抬起头,眼眶是红红的,只快速地扫了他一眼,便一副呆呆的样子,无神地望着他怀中熟睡的狗。
“提前决定了它的去处,果然是正确的。”季琉璃好像不是在跟他说话。
她那松了口气的样子也太明显了,他的手就那样伸了出去,拍了拍她的头,“已经没问题了。”
偏要在这个时候对她这样温柔,他是不是有问题?他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恶劣,这种像对付小孩子或小动物一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她都说很多次了,她才不在乎……
她真的不在乎,无论是小狗还是他,她才不要在乎他这一点小小的温柔,那只是他的心血来潮,她一点也不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
她甩开头,俐落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走去,“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回家吧,我肚子饿了,要回家吃饭。”
陈尧望着她的背影,看了看自己仍留温度的手掌,他低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结局吗?他是情感使然,而她是出于本能,全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走出去时,没想到她还在外面等他,不过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外面的天色已经变了,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可惜决定她每晚的菜单已经不是他的工作了。
她申明:“我是要告诉你,车子不会再借你了,请你坐计程车回去。”
“嗯,开车时不要再东张西望了。”
“就、就算再遇到这种事,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她一想,忙改口,“不对,是我根本不会再去管!真是受够了,我回去了!”
她转身,一步、两步,背后炽热的视线像有将她血液凝固的作用,她把这责任都推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陈尧身上,她才不是故意找磕、也不是舍不得走,正好有辆计程车过来,她顺手将车拦在路旁,对他喊:“你也快从我眼前消失,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