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温珞辞有些嫌弃这所谓的“娘家人”,为何这气质与自己母亲一点也不像,这还是兄妹吗?
她暂时收起自己的成见,对云币说道:“我有要事与你细谈。”说罢她看了一眼家仆。
云币会意,让家仆退下,自己闪到一边,为温珞辞二人闪出一条路来:“二位,到屋里上座细谈吧。”
三人去了屋内,云币让丫鬟倒了茶,等到屋内确定只有他们三人时,云币问:“陛下还好吧?”
温珞辞点点头:“陛下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云币轻叹一口气:“既然安好我也便放心了,他母后去的早,我们云家又没有个从仕的,什么势力也没有,又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护不住她啊。只可怜我那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偏偏陛下还小,就这么去了。”
这么一说,又说中了云币的伤心事,他脸上逐渐浮现出悲痛的神色,手渐渐攥成拳头。
“逝者已逝,您不必再为此伤心了,活好当下才是极为重要的,活着的人不好好保重身体,逝去的人亦是会伤心断肠的。”
云币将泪水憋回去,连连点头称是。
温珞辞看着云币,微微有些熟悉感,这大概是亲情的力量了吧,云币终归是自己的亲舅舅,血亲之间的纽带不会那么容易就消逝的。
“不知二位是什么身份,又为何拿着皇帝玉符来到此地找到在下。”
“云府已经不安全了,你若是想让云府人活命,就立马转移云府的人,先出去避一避。”
温珞辞突然开门见山,倒是让云币感到诧异,他们什么人也不曾惹过啊:“官爷何出此言?”
她抿了抿丹唇,低头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的回答:“你可知十二年前那场政变?”
云币听闻沉了脸色,眼神有些闪躲,也是下了一番纠结才开口回答:“谁能不知道呢?轰动全国的政变,先皇帝与先皇后在同一天先后崩殂,没人敢提起,可惜了那个孩子也跟着去了,嗐。”
云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自责:“若是当初没有将我妹妹送进皇宫的话就好了,那么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或许现在她应该像我一样颐养天年了吧。”
他仰起头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鼻子忽然感觉有些酸,十分感慨。
温珞辞闻言陷入了沉默,她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场浩劫,只是从别人的口中才能探听到当年的真实情况,如今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没剩下多少了,这在世的,怕是只有温珞简才深知当时有多么恐怖吧。
“可是,极少人才知道,当初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先皇后托人送出了宫,远离江澜,那个孩子才得以存活下来。”温珞辞目视前方,眼神深邃,并不能为其他人所看透。
云币听到她的话之后,微微一愣,什么叫那个孩子并没有死,既然没有死,又被送到了哪里?
“我便是那个孩子。我今年正是金钗之年,生于荣德十六年二月初九。”温珞辞微微垂下羽帘般的睫毛,无人能看到她此时神情。
“什么?!!”云币直接震惊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你是”
“我哥叫温珞简,我是温珞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