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辞这次并没有戴上面纱,而是与苏玉阑中间隔了一层帘子,苏玉阑坐在阳处,而她坐在阴处,这样使得苏玉阑看不见她,而她能看得见苏玉阑。
“哀家上次来,还没见过阁主,如今阁主与我隔了一层帘子,是否有些待人不周?”
苏玉阑只着寻常妇人装扮,并未大张旗鼓。
温珞辞暗暗冷笑,若不是因为你是太后,我连理都不想理你。
“本阁主只与客人谈交易之事,没有必要露面,毕竟太后所找三瓣梅花之人,又不是在我翠云楼唱曲儿。”
“大胆,敢这么跟当朝太后说话。”忽然有一厚重的男音发话,苏玉阑见状皱眉抬手制止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温珞辞懒散地侧倚在贵妃榻上,将目光转移到声音来源之处,却在视线触及来源之后目光徒然变冷。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锋利的大刀,坚韧的铠甲,狰狞恐怖的刀疤温珞辞猛地坐起身来,攥紧手中的杯子,力气之大,直将那琉璃杯子捏出了一道碎痕,只是她拼命忍住才没有将那杯子当场捏碎。
她开口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卢大人不要忘了,这翠云楼虽然建在大衽,可墨云阁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或许卢大人并不太清楚墨云阁到底有多大势力,但本阁主可以向卢大人保证,这远要比想象的还要刺激。”
苏玉阑瞬时变了脸色,毕竟自己有求于墨云阁,闹僵了于自己没有好处,只得放低姿态,为卢横圆场:“卢大人毕竟是个武夫,嘴笨,还希望阁主不要放在心上。”
“还是太后会做人,我好歹也是墨云阁阁主,怎么能与他一小小莽夫计较。”
此话一出,可是将卢横彻彻底底得罪,但他如今被太后要求不要出面,此时心中全是气,有恼羞成怒之状。
温珞辞将这全部都尽收眼底,见目的达到了,嘴角微微一挑,心情瞬时愉悦了几分。
“今日哀家来还是来求醉颜的下落的,不知阁主最近可有消息?”
“那女子狡猾的很,本阁本有一些线索,结果全被那女子打断,如今实在是杳无音讯。”她闭眼就在胡说八道,“本阁只能查到她早在两个月之前便离开了天乾山,如今不知下落,不过太后大可放心,她现在定在大衽,绝对不可能去了皇褚,皇褚又无她相熟之人,本阁可确定的是,她向南逃去了,只要太后加大对南部的搜索,定能将她抓住。”
“向南逃去了南边”苏玉阑低头沉吟几分,忽然恍然大悟,“哀家明白了,多谢阁主告知。”
直到将苏玉阑送走,温珞辞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苏玉阑刚才为什么是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她有些纳闷,不就自己随便说了个方向,她又能从当中悟出什么东西来。
温珞辞回到四楼,一推开门,愣了一下,除了慕容琅瑾坐在那里喝茶,还有一个极其熟悉而欠揍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是说可以随便来吗?”
“我说的是你若有事就去找柳枝,不是来我这儿蹭吃蹭喝。”温珞辞眼看着桌上的糕点一块块都进了温珞简的胃里,挑的净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几步过去将他挤出座位,“一边儿去,别坐我位置。”
慕容琅瑾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不知为何这心里就是酸溜溜的。
“你跟他是”他试探性地问。
“这我妹。”温珞简被迫让出位置,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皇帝还得给人让座,只得灰溜溜的再搬过一把椅子坐着,抬手拍了拍温珞辞的头,“刚从青楼捡回来的。”